我神情有一瞬的惊讶,马上又恢复正常。我意识到自己没戴面罩。 ?
她吩咐下人把浴桶和热水搬进来便出去了。我锁上门,脱了衣服泡进热水里,泡了很久,直到热水彻底凉了才起身穿衣。? ?
洗过澡后感觉身上轻松不少,我迷迷瞪瞪的躺在床上,闻到一股幽香,倒是挺好闻,我想。然后便不省人事的睡了过去。? ?
再醒来时,四下一片漆黑,周围只听见些啜泣声。我心下一凛,惊声问道这是哪儿。有姑娘哭哭啼啼的回答我,“我们被拐子拐了,现下不知坐在驶向哪的黑船上呢。”? ?
我怔了一瞬,接着深叹了口气,简直头疼。不知过了多久,一束亮光照进舱内,有些刺眼,有人进来了,扔了几个馒头在地上,周围的人们都饿了许久,都扑过去抢着吃。? ?
那进来的人看见还有人哭哭啼啼,不耐烦道:“都别哭了,这个舱可是最深的,就是哭破嗓子也没人听得到的。”? ?
门又被关上,舱内又寂静下来,周围的人也缓缓停止了哭泣,许是都绝望了。我缓缓开口,说道:“大家别忙着绝望,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上一试。”? ?
“什么法子?”? ?
“这船,应也不是个黑船。刚才那人进来,说不会有人听到。也许,这艘船上,并不全是那拐子的人呢。”? ?
顿了顿,又道,“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人能逃出去,找到别人并告发这些拐子,大家就可以得救了。我看见那送饭的人只有一个,明日午时他再来送饭时,大家就全扑上去打晕那贼人,我换上那贼人的衣服,便可不惊动他的同伙,到船舱上找人。”? ?
周围默了片刻,半晌有人道:“我看行,如今也只有如此了。”马上又有陆陆续续附和:“我也觉得可行。”? ?
第二天,当舱门开了小小的缝隙时,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那拐子推开大门的一瞬间,马上有人上前捂住他的嘴,其他姑娘对他拳打脚踢。我从他后面将手架住他脖子,使了劲一勒。他不久便没了知觉。
一切照计划进行,从前和阿爹坐过客船,所以我对这船的结构还算熟悉,没有花费太多力气便找到了客舱。
许是因为正是午时,日头烈,过道上没看见一个人。就着一间房门,我息声听了片刻,很安静,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把推开了门。 ?
接着就是和魏元白的初见了,他无遗是个惊艳的人,如果抛去后来我和他的种种过节的话,我也许会欣赏他。
他生得一张秀气的脸,那唇角及时不笑也是时时勾起的,然而却依旧带着些距离感。
“公子”,我唤他道,他这时才缓缓从自己的水墨画中抬起眸来,似乎我刚才推门的大动静他根本没听到。
明明是笑着的,但那眼底的凉意一瞬间却依旧灼伤了我,很显然,他被我这不速之客饶了雅兴。
我顿了顿,努力忽略那些因为他的冷漠而心生的窘迫和不适,?“公子,这船上有拐子,我是被拐来的,地下还有好些姑娘,还请公子,还请公子救救我们”?。
然而这时后面已经来人了,他们拽着我,对魏元白道:“公子莫怪,我这婆娘有疯病,总这般与人乱说话。”? ?
魏元白只微微蹙了蹙眉,说道:“下次看着点。”? ?
那一瞬我的心结作了冰碴子,愤怒又绝望。那些人把我拖到原来那个房间对着我拳打脚踢,扯着我的头发扇着耳光。最后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淬了口唾沫。
旁边的姑娘们噤若寒蝉。我则像个死人般一动不动,祈求着这一切快些过去。
许是可怜我,接下来送食的时候,我虽不争不抢,但总也有人愿意分些给我。? ?
船舱里不见天日,当船靠岸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下船前我们都被灌了碗药。
再醒来时,我躺在一张床上,身子还有些麻,头疼欲裂。有个婆子进来,把我拉了出去,那些姑娘们也在院子里,一字排开。? ?
一个化着浓妆,穿得很是暴露的中年女子睨着一行人。她的身份不难猜到。? ?
“今后你们都叫我珍娘,我把你们买来,可是指望着赚钱的。若是不识相,下场便跟刚刚被拖下去的那小蹄子那样。”? ?
有人把一个姑娘从房里拖出来,浑身青紫,下半身未着衣物,拖着她的男子则一脸餍足,一脸猥琐的盯着余下的姑娘们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