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有什么顾虑，只管听我的。”
沈佑年面对着化了淡妆的有余，感觉她比昨晚看起来更有气色和活力，红宝石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淡金色的裙子上仿佛洒满了阳光。
看上去好温暖，令人好想靠近。
即使这种对他的好是假象，他似乎也有点舍不得推开了。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你必须得先答应我。”有余敛起笑容，神色认真。
谈到条件，沈佑年倒少了点拘谨，正色道：“你说。”
“第一，若别人欺负你，你可以还手，可以打架，但绝不可以伤人性命。”有余首先要杜绝他白切黑的倾向，“昨晚那种亮刀子的行为，千万不能再做了。”
沈佑年有些愧疚，忙点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第二，不可以再有轻生的念头，生命可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余话音落下，还挑挑眉以作强调。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种念头？”沈佑年垂眸，看似随意地问道。
“且不说我会看面相，你昨晚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已经足够明显了。”有余回想着昨晚颇为紧急的状况，伸出食指往沈佑年眉心戳了戳，“答应我。”
沈佑年被戳得懵了一下。
这是在担心他吗？
他暗暗捏了捏手指，若真能像有余所说的那般成为顶流，他的生活，应该不会再一片死寂吧？
“我答应你。”
有余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她拉住沈佑年的手腕，往健身房门口等着大鱼上钩的教练走去，笑道：“你现在太瘦了，光个子高可不行，打架都打不赢，今后我陪你一起健身增肌，身子得馋人，粉丝老爷们才会买账。”
沈佑年听着有余的叨叨念，看着她走在前头的背影，不怎么整齐的发梢随着她行走时微微扬起，徒然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他也是有人在乎的，也是有人陪伴的。
·
两人采购完，又去五星级酒店吃了一顿自助餐，拎着大包小包，开着劳斯莱斯回到了别墅。
有余在正门按了好几次钥匙，门都没有打开，于是下车查看是不是门坏了。
沈佑年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捣鼓，忽然察觉有人在向他们靠近，便低声提醒了一句。
有余转头看去，发现是现了身的长霁，大热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与着装清爽的两人格格不入。
“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门怎么打不开了。”有余低头继续观察着智能门锁。
长霁先是盯着沈佑年看了一会，确认他的阴性气运已大大减弱后，稍稍松了口气，拍拍有余的肩膀，示意她到一旁说话。
有余把钥匙塞给沈佑年，让他试试能不能行，跟着长霁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来查岗吗？放心，目前一切顺利。”有余简洁介绍最新状况。
“有余，昨晚事态紧急，有些事情我没有说清楚。”长霁双手背在身后，在有余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抠着指头，声音有些紧张，“你在帮助沈佑年矫正财运期间，除了使用仍保留的财神基础能力，其他的都不能用，这些东西是你以神的身份获取的，多少带有神的气息，大肆用来改变凡人的命数，会有触犯天规的风险。”
有余被绕了进去，一下子没听懂，蹙着眉头问道：“所以？”
长霁深吸一口气：“所以，你的车，别墅，还有所有存款，在这三年里都不能用。”
随着有余的沉默，两人周遭的氛围一下变得凝重。
长霁咽了口口水，好像在等待判决。
“我的大门，是你封住的？”有余平静问道。
“是。”长霁迎着她的死亡凝视，硬着头皮答道。
“这个没有商量余地？”有余再问。
“没有。”长霁艰难开口。
有余回头望了眼站在门口的沈佑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冷下脸，对长霁一字一顿道：“这个任务我放弃，你们另寻高人，我要回到自己身体里。”
可以洞察财运又如何？能够预见大财运事件又如何？
没有资本支持，凭沈佑年现在的处境和资源，想要在三年内爬升到本该有的地位，简直难如登天。
她有余不会因为他可怜，就这样耗三年去做无用功，最后失手，还会被人责怪无能。
世间可怜人太多，能怜悯得了几个？
她更想对自己好点。
长霁看着坚定的有余，感觉像被架在火堆上烤，但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神魂一旦附到护神者体内，便只有护神者的生命体征消失时，才可以离体，而且必须以神力相护，不然离体时会伤及神魂。”
有余脸色越来越黑，咬牙问道：“所以我必须在这副身体里待三年，等到身体彻底衰败，才可以离开？”
“对。”长霁叹了口气。
有余凝视长霁片刻，自嘲般笑了起来，惹得沈佑年朝他们这边遥望过来。
“长霁，你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耍我，这些事情，你事先不告诉我，现在才说，不就是在耍我吗？”有余音量猛然提高，眼中充斥着怒火，“看金屹害我落魄，觉得我可以任人摆布，所以你也来踩上一脚吗？”
她曾捧着真心，不求回报，却被当成玩物，沦为神界笑柄十几年。
如今她信任长霁，怀着不甘和希望，愿意卸掉大部分的神力，寄居到陌生凡人的躯体，熟悉全新的生活，却再一次受到了欺骗。
那种被羞辱、被玩弄的耻辱感席卷而来。
“我不是——”长霁见有余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