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周一神出鬼没的，搞得大家都没注意到这号人物。可一旦校园里的学长学弟在哪个路边小树林偶遇了，绝对是要挂在表白墙上三天三夜、重金求名的程度。
王濛盯着周一那双明亮剔透的眼想了想，然后从身旁的兜里翻出一张名片，她不容拒绝地塞给周一。
“听我说，这个眼科大夫技术贼牛，是他们科的镇科之宝。”
“报我的名字，会给家属优惠！记得带上你家那位去看看。”
瞧这语气，把她骄傲的。
周一对这镇科之宝有些好奇，指尖捏住纸片一角，定睛一看。
【吴咏——眼科执业药师，手机号......】
整得像模像样的。
就是这医生......不太对劲。
年纪不大，牙口挺白，咧着大嘴，笑得迷人，干净白嫩，是王濛最喜欢的小奶狗长相。
难怪是科室一宝！靠颜值取胜啊。
不过打折是什么意思？周一忍不住问了出来。
王濛难得扭捏，筷子伸进锅内毫无目的的搅弄，小眼神飘忽不定，双颊爆红。
不打自招了。
她支吾两下，发现周一看穿后索性不再遮掩，理直气壮道。
“你只管找他就行了，保管打折！”不打折，她把他腿打折！爱情让人盲目，也让人有无限勇气。
周一心领神会，不再多问。
好朋友的问题还没得到解决，饶是王濛这个心大的也不免面露忧色。
她止住笑意，问：“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对待闺蜜的感情问题，她一向慎之又慎，毕竟一个弄不好，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男人也是会吹耳边风的啊。
她又挠挠头，直白道：“我们也不好插手，倘若他真对不住你。我一定二话不说，打上门去，但你这......”没理没据的，总不能胡乱给人安插个罪名，将人胖揍一顿吧。
后面的话吞吞吐吐的终究没有说出口。
王濛犹豫一会儿，开玩笑般地挤出几个字，“总不能离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话出口后周围静的厉害。
客人的嬉笑声一瞬褪去，服务员的轻语隐匿不见。她们这桌客人，似乎被笼罩在一个抽干空气的真空玻璃罩内。
唯有皮肉包裹下的心跳，是鲜活的，越跳越快。慢慢地近乎心悸，让人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
“欢迎光临。”
门口电子播报声响起，又有新客进门。
一对大学生模样的情侣选中她们身旁的空座，点了单，添了水，服务员就走了。剩下这对儿小年轻浓情蜜意。你亲亲我我啄啄你，浑然忘我，倒是吸引了不少店内其他客人的注意。
王濛偷偷挪开了眼，看着周一感叹道：“真年轻啊！”她看的眼热，恨不得立马将吴咏唤至身前，来他个不打折扣的法式辣吻。
周一低头捣弄着碗里的山药，白色块茎在重复的捣弄下变成白泥。她双唇紧闭，不发一言，但心里却活泛起来。
离婚？也不是不行。
要离吗？要不要再观察观察？
能离吗？据说现在离婚很麻烦来着，她最怕麻烦了。
离婚的确是一条不错的想法，之前她脑子里偶尔飘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这次王濛将它挑明了。
店内厨师自制的辣酱爽口后劲大，王濛身前摆放的一碟辣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她从那对小年轻身上收回视线，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这年头投胎成女孩真不容易，稍微大点，那些个亲朋好友总会拿捏着身份，见面就念叨，多大了？”
“25了啊，年纪不小了。结婚了吗？该结了啊，年纪大了不好嫁啊。谈对象没？也没有！这孩子是不是脑壳不太正常？”
餐桌上的冰可乐还剩半瓶，她看着周一辣红的嘴，顺手给她满上一杯，接着道：“男人三十未婚，有的是人说年轻。大男人就应当敢想敢冲敢做，打拼事业。四十依旧桃花一朵，不怕没小姑娘喜欢。”
轮到女人这头，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可乐甜腻，周一浅抿一口，很快将杯子放在手肘边。
王濛的话是有些道理的。
女人三十未婚，闲言碎语如冬夜暴风雪铺天盖地。
“这女娃肯定是精神病，不然好好的咋不找个对象？”
“据说是生不出来孩子，男方家里不满意呢。”
“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娃娃成天跟一群男人进进出出，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这些话她不是没听过，说什么的都有。好像女人天生短命，一辈子只能活短短三十年。
她以为自己有了学识，经济独立，绝对不会再走母亲的老路。可自从和家里决裂，茫茫人海，她只剩那样一个母亲值得牵挂了。
即便她唯一在乎的人，总在无人角落暗自垂泪，暗骂自己不争气拖儿女后腿，高呼周一是个讨债鬼。唐红的话好比钝刀子割肉，不能一击毙命，痛却隐晦而绵长。
“你好坏啊。这么多人看着呢。”邻座的女孩觉着男孩动作越发孟浪，忍不住出声提醒。
“怕什么！你是我女朋友，谁敢瞎说什么。”
“等你一毕业，我俩就结婚，再生他几个孩子。男孩儿穷养，女儿富养。”
脸上尚有青春痘的短发男生，似乎觉得窃窃私语不太有男子气概，话说得十分大声。
“你想得美！还要看我妈妈同不同意呢！”
王濛看着旁若无人的小情侣，火热的心消停下来。从她这个视角正好可以瞧见痘痘男伸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