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桌面上紫砂壶茶具置于正中间,旁边敞口木盒中装着祁门红茶和太平猴魁两种茶叶,一红一绿,拿来待客正好。
“来来来,亲爱的朋友们,周一牌秘制红茶,喝一杯暖暖胃。”周一夹着调子,听的王濛浑身不自在。
茶杯小巧精致,容量不大,王濛咕隆两口就见底了。
她擦下嘴,将杯子放在桌上。
“能不能正常点?你别影响我的食欲。”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飘向餐桌,远远看去上面摆满了黑白色系瓷盘,不知道弄得什么好吃的。
周一点了点王濛的眉心,将魏娜娜带来的白玫瑰插在巴卡拉金边直筒花瓶中,努嘴说:“就你馋,你个馋鬼!”
“我还会短你一口吃的?”她在家穿的清凉,白色打底薄衫露出一小截白皙脖颈,腰间寄了条黑色皮带,腰是腰,腿是腿的。
“干锅鸭头?风味酱大骨?红烧猪手?”
魏娜娜站在餐桌边细数桌上的大菜,没道理啊?她不死心的又数了一遍。
“干锅鸭头?风味酱大骨?红烧猪手?白灼基围虾?红烧鸡翅?”
荤素搭配,像模像样的。
嗅!闻起来也不错,没毒!
可这菜和周一搭配起来,实在是最大的不正常!
周一什么时候报了新东方的厨艺辅导班?这手艺不能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了,完全就是一日千里嘛。
连她这样的厨房杀手都能搞出这样一桌菜了,自己是不是也要努努力了?毕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外卖几乎吸干了她的钱包。
王濛被魏娜娜的惊呼声所吸引,不免产生几分好奇。她将搁在桌上的西瓜抱到厨房,也学着魏娜娜的样子打量了一眼。
王濛:瞳孔地震。
她指指周一又指指桌上的菜肴,“这......你......你做的?”这冲击程度不亚于火星撞地球,灭霸打响指。
她怎么就不信呢!
不过她好歹是汉市的土著居民,短暂惊讶过后,她露出秘而不宣的笑来。
“快尝尝,我可是一大早就去买菜。”周一将她们俩人推上餐椅,露出一副饱受折磨的可怜样:“我这么一个浑身没二两肉的姑娘手里提着40来斤的东西,左手拎鱼,右手提鸭,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的。”
手中的饭碗一下子就变得沉甸甸了。
魏娜娜端起饭碗,一双桃花眼久久凝视着手中的米饭,碗中每一粒米都是周一对待她们的拳拳心意啊。
她拍拍周一的肩,肯定周一的辛勤付出:“我一定将它吃得干干净净,一滴都不会浪费。”
这两朵奇葩!
王濛扶额,差点没笑出声来。她默默地将座椅往远离她俩的方向挪挪,那个地方傻气翻腾,她可不想被传染。
她是教书匠人,靠脑子吃饭的,学生会不信任她的!
魏娜娜长着一张气场全开的冷艳御姐像,看着生人勿近,实则内里是个笨蛋美人。对人不设防,别人说啥都信。
大学就苦于一张颇有进攻性的浓颜没几个朋友,还是她爸看她每天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让辅导员换了宿舍,这才和她们打成一片。
周一就是只小狐狸,平日里就没和谁红过脸,说话从来都是慢条斯理的,她身上仿佛有股神奇的魔力,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想和她做朋友,堪称性转版“中央空调”。
看着对谁都好,实则难以接近。
“真是辛苦宝子了!”王濛塞了块儿蜜汁排骨在嘴里,用筷子指着瓷盘里的菜说:“这个风味酱大骨的酱呢?”
“你要不打电话到洪记私房菜问问?”别说,这家私房菜味道真不错,就是太贵了,她那点工资要是全拿去吃他家的饭,四顿一个月白干。
“快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周一夹住一个鸭头搁在王濛碗里。
老友聚在一起,话赶着话,怎么也说不完,天很快就黑了。
远处的高楼,巍峨壮观。
月辉洒在每家方正的玻璃窗口,透过屋内灯火映照出晃动的人影,阖家欢乐。
脚下的江滩边,广场舞阿姨们的音乐早已响起,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依旧是全国阿姨们的心头好。
铁打的凤凰传奇,流水的当红歌曲。
“别看姐单身,追姐的人可是从汉市排到了伦敦。”魏娜娜嗜酒但酒量奇差。一杯红酒下肚就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即便这样她还是拍着胸脯大着舌头要将她在国外受的憋屈一股脑讲出来。
王濛顺着她的话茬追问,“怎么不挑一个?”
“挑?”醉鬼问。
魏娜娜眼下十分乖巧,迷迷瞪瞪的睁着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抵触性地摇摇头,“男人这东西坏得很。”
“姐不要了。”
“该死的Luke!他不仅骗色还骗财!”魏娜娜手中的高脚杯快要捏不住了,周一眼尖地将酒杯夺下。
骗财骗色?
王濛懵了,指着魏娜娜问周一:“怎么回事儿?”
周一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她也就听魏娜娜提过一嘴,那男的好像冒充什么股票还是证券投资人来着,把眼前这个酒鬼骗得人财两空。
她小心措辞,“大概是个遇人不淑的故事。”
“你要真想知道,等她酒醒了自己问她。”
酒鬼见没人搭理她,扶着桌子坐好,跟讲恐怖故事似的将声音压低,“你们知道更可怕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会打人的男人。”
周一严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