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是出自官宦之家,“他们家的府兵也不是吃素的。今夜在牧鹭镇,包管安全无虞。”
日头已有西斜之势,一群贵族青年男女前往牧鹭镇最大的客栈用饭。到了客栈却被店家告知客房不够。
虞乐发了好一通脾气,差点大手一挥要将客栈夷平。
最后还是阿宛出来打了圆场,说自己和周郎将本是临时过来,没有客房也在情理之中。
店家见阿宛解围,为难说道若是不嫌杂物间逼狭,也可立即收拾出来供二人入住,就这样便定下食宿。
食过晚饭,窗外的暮色如潮水袭来,悄悄覆没了牧鹭镇。
客栈灯笼已经点上,店家提醒道:“诸位贵人若是要观赏烟火,这个时候便可以出门了。”
众人吆喝着三两成群出了门。
店家转身拿着鸡毛掸子清扫着柜台上的灰尘,适才替自己解围的貌美女子映入眼帘。
她问道:“店家,可以给我一个提杆灯笼吗?”说罢,将一枚碎银子放在柜面上。
刚刚踏出门,便见周羡宁等一干人在门外侯着。
“不是让你们先走吗?”
崇章道:“说了一块儿去的,决不能把昭意姐姐撇下。”
阿宛状若无意地将灯笼杆递给了周羡宁,“那正好,太沉了,周郎将提着吧。”
崇章看了看满大街的屋檐都挂着一盏盏灯笼,映得街面上都亮堂堂的,问道:“这么亮,姐姐带灯笼做什么?”
阿宛指了指牧鹭镇外面的小山,黑黢黢的一片,镇子的光散了出去,只看得见一个起伏的轮廓,“哪里黑着呢。”
接过灯笼杆的周羡宁手一顿,抬眼望向她。
她顺势将灯笼杆朝他一推,“我怕黑,周郎将在身后帮我提着吧。”
话音刚落,她人已经被崇章拽着去了前面。
周羡宁心中蓦然一动,她根本不怕黑,自己才是真的怕黑。在永恩宫时,她窥破了自己的病症,并记了下来。
他想起她略过自己时,目光轻轻淡淡的好似那一线鸿鹭轻点春水,他的心湖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捏紧了灯笼杆,他笑了笑,看着那粉荷色的身影,提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