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反应过来,被耍了!
***
夜半,做梦醒来,感觉有点口渴。
睡眼惺忪地走下楼,不清楚周逸哲在哪睡,所以她刻意放轻脚步。
窗纱半掩,月色微透,形成一道冰冷的光线,从左到右地切割。长指牵着衣领,缓缓扯下。
影影绰绰、半明半暗的,四周悄无声息,光线昏昏沉沉坠落在这客厅,似是没发现她的存在,周逸哲将衬衫脱下,折叠。
仅在一瞬,金丝边眼镜警惕地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芒,他的视线从下往上抬,略沉的嗓音传来。
“怎么醒了?”
蒋孟鸢心虚地眨眼睛,“做春梦醒了。”
说完,她的视线偏移到茶几上的药水和棉签。
他哪受伤了?
蒋孟鸢往前走两步。
“阿鸢——”周逸哲喊住她,身体往后靠,指着楼梯口,“上楼睡觉。”
没听,她继续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他面前。
“你….受伤了?”
沉默片刻,周逸哲扯过她的手腕,轻摸她手背,“回去睡觉。乖一点,嗯?”
“起来,给我看看。”
周逸哲低估了她的固执程度,没想到她面对他的威压,能直接扑过来。
她的发丝垂落在他后背,指尖轻抚,“怎么弄的?”
周逸哲不答反问:“你就不怕我吗?”
蒋孟鸢起身,往药瓶的方向走,拿上棉签,指尖微抬,“转过来,我帮你。”
沉默上几秒,周逸哲微点头,似是败给她,无奈地转过身去。
他的目光偏移,看着墙上,她弯下腰的影子。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把发丝抿到耳后。
背肌下塌,那高挑的影子也随着往下移。
换下一根签,取另一根,折回时,蒋孟鸢发现周逸哲已经趴在靠垫上,他拍了下旁边,“坐这。”
点着头,补充,“站着累。”
蒋孟鸢看他是病患没计较,拿棉签坐过去,伸手顺着伤口,轻轻擦拭。
由于沙发宽度受限,她坐的位置,靠近他的手臂,肱二头肌的肌肉线条微微紧绷。
镜片后的眸子暗了暗。
“你是不是混道?追债的时候,被打了?”
“混道?”
“□□。”蒋孟鸢顺着轮廓往下,回忆起港剧里暴力收租的头目,“你这身材,很有潜力。”
起身,又换了三根棉签,她看上面的伤势确实是个棍棒打的。虽然好了大半,但依稀可以感觉对方下了重手。但是按照周逸哲的能力和性格,不该惹上这么大的仇家。
“谁打的你?”
周逸哲半撑着身子,侧脸看她,她的眼神认真又疑惑,顺着她的思路说:“生意上的事。”
等支起身体,伸手拿过衬衫,随意套在身上,“你下楼,是来干什么的?”
蒋孟鸢忽然反应过来,她是下楼喝水的。看他穿衣服,干脆起身走到厨房,倒一杯水。
等走回时,周逸哲站在楼梯口等她,扣子系得整整齐齐,等她迈步时,他跟了上去。
蒋孟鸢看他伤得严重,确实不适合睡沙发,分了一半床给他。
***
期末考阶段,蒋孟鸢难得扎在图书馆里,一上午看了三十几页书。
陈里用胳膊撞了下她,询问她与周逸哲的情感发展状况。
这段时间,蒋孟鸢发周逸哲图片,包括但不限于饭菜里的老鼠头、发霉的木板床、绿到发黑的面包…..
一字不回。这一点让她深刻意识到,洁癖这条路行不通。
“你一个星期没洗澡,睡他床,他没骂死你?”陈里吃惊地张嘴,“如果是我妈,已经拿着扫把追我三条街了。我看,要么他神经中枢坏了,要么——”
她压低声音,趴她耳边:“他喜欢你。”
“那一定是他神经中枢坏了。”蒋孟鸢转笔,第二天发烧,嗅觉提前失灵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个人体质不一样。
想到这里,蒋孟鸢打开微信,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千挑万选,发了个黄粪浇青菜的视频,贴心地留言——【给你点刺激,看看发烧好全没】
陈里瞧见,摇头,“如果你敢发我这个,我一定打死你!别的不说,他脾气是真好。”
“对付渣男,你留什么菩萨心肠?”
“所以,你们是一起睡的,两个晚上?”
“对啊,他家只有一张床。”
陈里震撼地瞪眼,扯她胳膊,“你就不怕,他对你做什么啊?孤男寡女的…你们早就419了,是不是?”
绕来绕去的还是这句话。蒋孟鸢也不清楚那晚发生的事,曾怀疑是醉酒吻了周逸哲,约莫是对她有点感觉,所以第二天,同意和她交往试试。
她把想法告诉陈里。
陈里脸上就写着两个字——不信。
“别管419了,我现在肚子饿,吃不吃饭?叫上三楼的左一棠。”
两人下楼梯,等左一棠出门,去食堂吃饭。
三人闲聊时,蒋孟鸢听见微信语音铃响,拿出,是周逸哲的来电。
接通。
“男朋友,大白菜好吃吗?”
“25号订婚,考试结束回上姚一趟,带你去量尺寸,做订婚服。”
“尺寸?你抱我的时候,没摸准吗?”蒋孟鸢入食堂,看一眼旁边同学打的菜,“没时间。我已经买了飞机票,考完试就飞了。”
“要不你晚上过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