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了一下，像是蝴蝶振动翅膀，她抿了抿嘴唇，小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起身凑了上去。
吐气如兰。
微热的气息像一个缱绻的亲吻，落在他的右脸。
顾凌恒的眼神变了。
此刻，他们凑得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隔着衣服的体温，连呼吸也都若即若离地喷在对方脸上。
他像是泡进了牛奶杯，奶香甜腻，萦绕在鼻尖，他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干涩。
“我可以亲你吗？”
他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指尖不知何时按在了她的唇肉中间，微微下压出一个弧度。
陆淼脑子一懵，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怔怔地回望过去，却被他焦灼粘稠的视线看得身子发软。
顾凌恒不再忍耐，侧过脸，张口含住了她的唇。
唇肉饱满香甜，甚至比他想的还要柔软。
他喉头发出一声餍足的喑哑叹息，像是在沙漠的旅人终于找到甘泉般迫切和惊喜。
陆淼明显呼吸一窒，眼睛骤然瞪大，一股酒味霸道地灌进她的胸腔。
“江鹤年碰过你这里吗？”
嘴唇分开，顾凌恒没有起身，而是目光专注地盯着她，龙舌兰酒混着牛奶的气息扑在她的唇上。
陆淼终于能喘口气，呼吸急促地想要往后靠，却被他按住了腰，有力的手掌贴着她的肌肤，alpha过高的温度烫得她有些不舒服。
她捂着嘴摇摇头，不安又警惕地看着他，她现在脑子混乱极了，反应都迟钝了起来。
顾凌恒满足地慰叹，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地吸气，说话的热气喷在她的锁骨上：“这是我的。”
……
陆淼被亲完后，脑子就停机了。
顾凌恒喜欢她吗？
不会呀，他是林柔柔的后宫之一呀！
可现在这部分的剧情还没开始……
想到这，陆淼心底突然有个不靠谱的猜测。
难道是她改变了剧情吗？！
她拼命地回忆着那个梦境，翻找着关于顾凌恒的相关剧情，之前她压根没关注过这些！
突然，她觉得被雷劈了一下，震惊到失语。
按照原剧情，在今天顾老爷的寿宴上，顾凌恒被贵族欺负，恰好被出来散步的林柔柔和顾景撞上了，顾景赶走了那些人，林柔柔则帮他查看伤势。
月光下她笑得可人，柔声细语地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像是天使闯进了他漆黑的世界。
那时，他还不知道林柔柔喜欢顾景。
回忆完毕，陆淼再也无法思考了。
她好像干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修改剧情的风险竟然这么大……要到以身相许的程度了吗？
呆愣的陆淼像是失去意识的玩偶，任由着顾凌恒牵着她的手，在花园里行走。
顾凌恒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看她，眼巴巴地等着她的回应，见到她有些发懵的样子，又失落地转了回去，过一会儿，又回头期待地看她。
他们在院子里走走停停，竟有些小情侣偷摸着幽会的意思。
想到这，顾凌恒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淼淼？”
江鹤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陆淼，有些迟疑。
下一秒，他看见她和顾凌恒相握的手，眉头一皱，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顾凌恒见到是江鹤年，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悄悄地握紧了陆淼的手。
江鹤年清晰地闻到，那股熟悉的牛奶味比往常更加浓郁，还夹杂着难以忽视的龙舌兰酒的气息。
他眼神变得深湛，几乎是马上猜到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面色沉了下去。
视线扫到陆淼红肿的唇上时，江鹤年几乎无法维持自己的表情，呼吸乱了一瞬。
顾凌恒的气息强势地朝他压了过来，挑眉看他的样子像是在警告他，又像是明目张胆的炫耀。
江鹤年压着怒火，信息素不受控地扑向了顾凌恒，强横的重压震得顾凌恒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
顾凌恒勾起嘴角，身上的伤口有崩开的趋势，他却毫不在意，挺直身躯把信息素又释放了一倍。
暗流涌动，附近的alpha不约而同地感觉背后冷汗直下，僵硬着身子不敢轻易走动。
这种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强横的占有欲，任谁碰到了，都无法在大佬面前体面地站直身体。
“江鹤年……”
陆淼看着他，内心复杂的情绪喷薄而出。
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她的理解范围，她的心里也乱得很，和顾凌恒待在一起更加无法思考了。
她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看到江鹤年的瞬间，陆淼欣喜又急切，几乎是跑着扑向了江鹤年。
他怔愣了一瞬，不自觉地张开了手臂，接住了她冲过来的身子。
她可能是被顾凌恒欺负狠了，抱着他的时候身子还在颤抖，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背后，恨不得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
“江鹤年……”她闷声地喊他，迫切地像是许久未见，语调粘腻又眷恋。
江鹤年沉默着，收回了释放的信息素，把人抱起后，深深地看了顾凌恒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肩头的压力消失的瞬间，顾凌恒身子不稳地后退了一步。
他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握紧了空荡的手，垂在身侧，低落的情绪像是夏天连绵的阵雨。
原来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