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高了许多,亭亭玉立得像是盛开的水仙,白皙的肌肤,乖巧的笑容,眼睛里秋波流转。
他第一时间躲开了她的视线,尔后,走到她的身边。
是牛奶的味道。
他克制又谨慎地闻着,生怕自己上瘾。
后来又遇上喝醉的她,身为哥哥,他自然替她赶走了那个流氓alpha。
再后来又发生了许多,难以避免的,他们不得不有些交集。
多年筑起的壁垒,被一点点蚕食侵吞,是陆淼主动的,还是他先开始的?
不太重要了。
陆斯州这才明白,他们是不可能分开的,在当初他做下选择后,陆淼的命运就和他的交织在一起了。
缠绕的红线要么剪断,要么放任。
答案显而易见。
陆斯州离不开陆淼。
……
“江会长,你先回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好了!”
江鹤年盖上笔盖,挑眉看着一旁的部员,笑意像是春风抚过,语气略带有歉意:“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都这么麻烦大家。”
部员们忙摆手,乐呵呵地打趣道:“都是小事,听说会长家的猫咪病了,你才是要辛苦了!”
“对呀,小猫咪刚到家怕生得很,一定得照顾好,不然应激了可就麻烦了!”
看着部员们左一句右一句“猫咪”,江鹤年想到了什么,左手拇指悄悄摸索着中指关节上的咬痕,刚结痂的部位红得发痒,轻微的痛感蔓延。
他的笑意愈加明显,满是宠溺的样子让周围的人呆了又呆。
这,江会长竟然是猫奴啊……
……
回家的路上路过了一家新开的蛋糕店,江鹤年顺道买了几个店长推荐的热款蛋糕。
家里的冰箱早已被各种甜品塞满,每日依然会有新的甜品来替换过期的食品。
陆淼也就只有在吃蛋糕的时候,不会骂他。
江鹤年并不生气,她还愿意骂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刚把陆淼带到家里的那几天,她是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不知道是冲击太大了,还是反应不过来,整天都懵懵的,睁着大眼看他,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后来等她弄清了自己的处境后,立刻扑上来按倒他,边揍边骂他是不是疯了。
她才知道吗?
江鹤年一手轻易地握住她的细腕,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腰上,控制着不让她摔下去,眼睛专注地盯着她,任凭她在怀里扑腾。
身上有时会被她的指甲划出一道红痕,或者在裸露的关节上多了一圈水色的咬痕。
陆淼这时也累了,用手指轻轻触碰着那些痕迹,得意又疲惫地哼哼几声,任由江鹤年把她抱回床上。
江鹤年一点也不觉得痛,这些痕迹第二天就会消掉,他反倒是觉得可惜极了。
如果能再用力一点就好了,最好把痕迹永远留下。
左手中指关节上的咬痕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当时陆淼正骂得起劲,但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江鹤年就盯着她发呆,怎么看也看不厌一样。
看她张合的小嘴,里面时不时闪过一抹嫩红的舌尖,还有洁白小巧的贝齿。
魔怔了般,他把手指伸了进去。
被温热包裹的瞬间,他和她都愣住了。
江鹤年试着微微下压,湿润的舌面柔软极了,尖锐的牙尖抵着他的皮肤。
陆淼惊讶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他竟然敢…….
脑子里闪过一串乱码,陆淼狠狠地抖了一下,然后用力地咬了下去。
他在干什么?!
陆淼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用尽了力气,几乎可以感觉到,牙间叼着的不是肌肉,而是骨头。
手指的肌肤本就是薄薄地覆盖在骨节上,如果江鹤年这时候拔出去,一定会被咬得更深。
江鹤年没有挣脱。
他听见自己平稳又暗含希冀的声音。
“再用力一点,乖淼淼。”
陆淼被气疯了,马上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去,然后冲到洗手台漱口。
留下江鹤年呆坐在原地,抬起手指对着光,仔细地欣赏着。
表皮被磨掉了一层,凹凸排列的一圈齿痕湿漉漉的,混着血色的透明水液黏在表面。
可真会挑位置啊,淼淼。
……
那天之后,陆淼不怎么和他说话了,看到他就气呼呼地装作看不见,他连着买了好几天她最喜欢吃的蛋糕,都不起作用。
但他依旧会在放学路上给她买甜品。
今天也是一样。
想到等下就可以见到陆淼,他的情绪又开始高涨。
提着新买的蛋糕,江鹤年迈步进入他们的新家——这是他早几年就购置的别墅。
别墅不大,但胜在环境幽静。
两层的洋房设计选址在湖心公园边,坐在窗边,抬眼就可以看见岸上飞过的白鹭,低头就是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但最终让他决定选择这栋别墅的,是院子里高大的古树——一看就很适合搭秋千。
如果他们结婚后住在这里,淼淼一定很开心。
当时江鹤年是这么想的。
这里会成为他们日后朝夕相处的小窝。
但现在,却成了锁住宝物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