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远处青山景象还是模糊得只剩下一幢幢灰黑的叠影,四周无数的树都掉光了叶子,只留下一截截不断向周围廷伸的瘦骨枝干,显得非常空旷又凄凉。
而在这之中,天地间的水汽氤氲着如同黛青色的雾霭,却把整幅冬山雨景渲染出了一种墨画的韵味。
但他的心情可没那么好,也没时间去体会什么似画之景的美妙之处。
他只想快点找到一两束花,可以拿去祭拜已逝世多年的母亲。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他可以好好地祭拜下母亲。
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空再来,或者说,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来……
他这样想着。
在这个时代里,宇智波这个姓氏是一种战争火种的代表。
身姓宇智波的族人,生来便是忍者。
有着常人没有的骄傲和傲慢,以及许多忍者家族都没有的强大力量,这让他们在这个战乱的时期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强盛战力。
说实话,在这个时代中,忍者其实并不是什么受人待见的身份。许多贵族上流人士包括大名们都瞧不起甚至可以说是鄙视厌恶着忍者的,他们认为忍者是一种冷血粗鄙却强大的存在,即便花重金雇佣,也会为了更好的利益而背叛他们……
而忍者们则是被雇佣,为了在这样混乱的时代里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去打仗,为了能够保护这个每个族人都爱着的家族……
几乎每个忍者家族都是抱着这样的态度。
渐渐地,忍者成为了战争的先锋,为了金钱,为了利益,为了生存……
忍者成了战争的中心。
宇智波一族也成为了数一数二强大的忍者家族。
被更多的人雇佣,打了更多的仗,受了更多的伤,死了更多的人……
同一时代中,还有一忍者家族也极为强悍,姓氏千手。
而强劲如宇智波一族却几乎每一场仗都会与千手一族对上。
两个都是唯一能与其对方对抗的强大家族,故每当雇佣宇智波时,对方也就一定会雇佣千手。久而久之,双方你死我活的局面愈演愈烈,每个人都无法原谅对方曾经杀死过自己族人的罪过与仇恨,于是宇智波和千手几乎成了宿敌般的存在。
战场无疑是残酷的,战争时代也更加残酷。在这种战火纷争不断的年代里,为了弥补不断失去的战力,以至于不在战场中处于劣势,家族里的孩子都是早早的就上了战场,有的甚至都不足七岁就死了。
所以说战国时代中之所以平均年龄如此低下,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如此。
而宇智波斑也不例外,他从小就以极其严苛的训练来鞭挞自己,让自己努力成为强大的忍者。他自己都记不清是几岁上的战场了,七岁?还是六岁?或者更早也说不定……
现在年仅十二的他甚至都已经能够与敌方许多身手不凡的大人们抗衡了。
尽管如此,他原本的五个兄弟在残酷的战争中,也只剩下他和最小的弟弟泉奈了。战争实在太过残酷,太过现实,敌人也很强大,是必须拼上性命去对抗的那一种。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自己唯一仅剩的弟弟可以不用上战场。
只可惜,这也是个不现实的想法。
身为宇智波族长现今的长子,斑必须更自觉地承担起那份责任,无论是作为哥哥,还是族人……
所以说,斑为此感到很郁闷——
好不容易才有空而且赶上了母亲的祭日,但父亲却依旧在难得闲暇的时间里只为了下一次到来的战争作准备。虽然说斑没资格对为了家族辛劳的父亲说些什么,但才十二岁的少年还是不免感到了些许不满。
他因为战争,已经很久都没来祭拜过记忆中温柔的母亲了。
他可是连午饭都没吃,伞都忘撑,祭品都忘了带就赶过来了。
结果……
他看着荒无人烟的萧条后山,为父亲将母亲葬在了这里的做法感到气闷。
本想在这山里摘些母亲生前最爱的花送过去的。
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啊!!!
斑气闷的用脚下的木屐踢飞了一块碎石,看着它咕噜咕噜地朝一崖边的草丛里滚去。
这一看还真不打紧,只是眼尖的斑恰好透过了草丛的缝隙,瞅见了远处稍下一点的半山腰的山路小径旁的一点红。
那是一枝从山路树丛里伸出的一枝梅花,在萧条又黯淡的山景里尽显那样鲜艳的色彩,美丽突兀得让斑喜出望外。
他不由得飞快地朝那里奔去。
不多时,待他走近之后,他才发现那截在灰败荒芜的山际中开得艳丽的梅枝是从一层层掩着的草木灌丛中廷伸出来的,而顺着其中再往前看进去,就会发现在层层掩蔽的深黑野草中,隐隐约约露出了一点屋檐木瓦的轮廓。
斑感到有些惊讶,同时也暗自提高了警惕。他不由自主又往前踏出几步,伸手拨开了眼前碍事又长得老高的草木,向前倾了倾身子,在对未知事物的探索心下企图看清里面的全貌。
然而,映入少年眼中的景象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仅仅如第一眼中看见了隐隐约约的屋子一样,里面真的只是展现出了一座隐在草木中的木屋罢了。
说到这个木屋,其实只是日式的传统住宅,并不大,看规格大概也只是普通一家人住的房子。它外围的梁木没有什么华丽或精美的装潢,甚至连层油漆也没有抹,因此在这种风雨交加的天气里,雨水都快渗木三分了。而从样式上看去,这大抵是老一代的屋子了,还真的是很老旧,已经有了些许久远的年代。
这座残破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