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瓜头少年倒是对斑忘记了他的名字的失礼没有在意,大方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声音听上去低落落的,甚至有些沙哑。
对此,斑笑了笑,带着温和的嗓音奇怪地问道:“柱间,怎么回事?今天一来就垂头丧气的,发生什么事了?”
“问这个干嘛?我好得很。”
敏感如斑还是从他这看似正常得很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他瞅着他始终背对着他没有转过身来的失落背影,决定安慰安慰下这家伙:
“骗谁啊,不如说给我听听。”
“没事……”
柱间的声音更轻了。
“行了,说说吧。”
“不,真的没事。”
这次他的声音中都已经夹杂着些许哽咽了,但还是倔强着没有转过身来。
“好了,别犟了,我让你尽管说。”
斑微微弯下腰靠近他,难得带上了些许耐心。
但是柱间还是自顾自地喃喃着:“没事,真的没事……”
然后忽然间回头道:“说了我没事……”
他的这句话是伴随着鼻涕和流不停的眼泪的,斑被他那副泪流满面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耐心也终于告罄,忍不住被他逼得炸毛:“让你说你就说!”
柱间撅着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依旧泪流不停的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斑,里面满是独属于少年人的纯粹的悲伤。
斑一愣,正了正神色:“到底怎么了?”
“我弟弟……死了。”
许久,柱间终于低声哽咽着给出了这样的答案,然后又迅速地抹了把眼泪,直视前方汩汩而过的南贺川,道:
“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看着这条河,心里的纠葛好像就能够被冲走一样。”
“这样啊。”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才好。
“你叫斑对吧?”
柱间小幅度地侧过头,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下,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勉强地勾起一抹笑容:“我想你或许也会有一样的感觉,你有兄弟姐妹吗?”
闻言,斑沉默了半响,才终于有了动作。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一边说:“我家有五个兄弟。”
他面无表情地向上掂了掂手中他石子,思量了几秒后才终于开口补充道:
“曾经有……”
语毕,柱间立即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他,见斑的动作和语气都正常得很,让人很难看得出端倪,但他还是察觉到这个正有一下没一下抛着石子的少年在握住石子的那一刻攥紧了手掌。
“曾经?”
柱间下意识地问道,但语音刚落他也就知道了原因,于是他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听着斑在一旁轻声道:
“我们是忍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如果说有什么能保证我们不死,就只有与敌人坦诚相待互不隐瞒,拜把子结为兄弟。”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了手臂,将石头用两指固定住,向后微拉着脚步,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对岸找准了焦距,作着打手漂的预备动作,继续道:“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心难测,没有人能够看透别人的内心,说不定别人正怒火中烧呢……”
伴随着他的话语刚落,斑手中的石头就带着凌厉的风声划破了空气,向前飞去,顺道掠过了静静流淌的水面,掀起了一小圈涟漪,也响起了轻盈的声音。
“彼此坦诚相待,真的做不到吗?”
对此,柱间忍不住忧愁地问。
“不知道。”
斑回答,脸上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嚣张笑容,他的眉眼中有着与生俱来的狂妄的肆意,也带着独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但我经常在这里琢磨,希望找到方法。”
“咔嗒。”
那块石子也在他话音刚落之时的那一瞬间中抵达了对岸,与其它的石头碰撞出清澈的声响。
柱间被斑的想法狠狠地震惊到了,他瞪大了眼睛,迅速地站起身来惊讶地盯着他的侧脸,一幅有些懵懂又恍然大悟的模样。
注意到柱间盯着他的热切目光,斑微微侧过头,见柱间已经没那么伤心了,才终于扬起了笑意和嘴角,并道:“就算看不到你的心,我也知道,你……”
斑特意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停顿了下,带着宇智波一族特有的恶劣。
“什么?”
斑加大了嘴角肆意的弧度,微微扬起下巴,嘲笑道:“发型也好衣服也好,都土得掉渣!”
语毕,柱间不免又一副被打击到了的失落模样,接着在斑放声的大笑中显得更加阴沉了。
从那以后,他们两个性格迥异的少年成了两人都不可替代的朋友,他们在不知道彼此姓氏的情况下开始频繁的见面,并且一起切磋忍术,畅谈未来……
于是,斑想要带女孩去见他的这个好友,不仅仅是因为她由于人质的身份而不怎么与族里的人交好,也因为少年带着想向心爱的女孩分享自己的世界的纯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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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川,一条源头离宇智波一族甚远的河流,据说从忍术始祖,也就是六道仙人的时代开始就存在,并且川流不息地流了将近一千多年了。
而现在,它作为一道分界线的象征划分了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地盘,并且两族隔着这条略宽的河流遥遥相望,针锋相对。
在此时此刻,桑麻看着眼前这条潺潺流动的清澈河流,心下感慨,想要提醒少年这是靠近他族领地的地方,却见他一脸不甚在意,嘴角扬着笑意,直直拉着她走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