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孩子不可。但现在任务受理了,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虽说如此,但他内心深处却也希望从中寻找到某个答案。
于是,在一个初雪微霁的清晨,他们去到了效外执行身为忍者的第一个任务。
他如二津夫人的愿见到了那个已然四岁的孩子。
他在帮忙的时候,时不时会瞅那孩子一眼,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羞怯的,安静的,平和的,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女孩子……
只是普通的……
他看见她小小的身影罩着一件浅色的宽大衣裳,像一只被雪卷起来的小动物般蜷在竹椅上,还脱了鞋把赤、裸的脚缩在了衣物下。可惜那衣物到底不够长到能盖住膝下的所有部分,于是露出了几个被冻得苍白的小小脚趾来。偏偏她还没有发觉,就只是微低着那颗浅灰发色的小脑袋在温暖的阳光下看书。
她遗传到了她母亲那头浅灰的发,细碎的发丝在阳光下的烘托下看上去毛绒绒的,轻轻搭着她在冬日里微红的耳廓。她整个人淡淡的,就像是用铅笔画出来的一般,平淡的、不太显眼的,但偏偏有一双与之相对的色彩浓烈的黑眸,却是模糊不透亮的,看上去意外有些淡漠,引人注目。
周围落满了雪,无论是常青的松柏还是褐色的木屋,此时此刻都落满了雪,整个世界都是白的,在这之中,她好似也如那雪般,如那铅画般——安静的、平和的、易抹去的、易消逝的……
他恍惚着这么想时,她却在介于蓝天雪地中,其身影突然间宛若被白雪覆盖,那淡淡的身影好似被温和的阳光穿过了似的,连清风都要将她的影子同她微扬的发丝一齐吹散了一般。那一瞬间,他竟觉得她好像要消失了。
他一愣,不自由主地停下了手中的所有动作。
……那可是,他所拯救的第一个生命……
鬼使神差的,他走了过去。
他不允许……
“在太阳光下看书对眼睛可不太好。”
他站在她面前这么轻声道。
他看着她呆愣愣地仰着软软的包子脸看他,那小小的身影被他挡在阳光前的姿态给拢在了阴影里,阳光再无法穿透她了。而她的一切也在他的眼里一点一点的清晰了起来,他们两人阴影开外的间隙中,彼此的发尾剪影在书页边上的阳光中飘扬。她微微眯着眼看他,那双黑眸里在没了阳光的翩跹后终于散去了一层飘渺的虚色,也没了朦胧淡漠之感,显出一种活泼明亮的眸光来,也溢满了不同于别人的光华。
那是与他见过的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同的感觉——清明的、平和的、干净的、温柔的、满是善意的……格格不入的。
与这个尚且纷争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平静祥和,还有眼底那种毫无阴霾的温柔。
……奇怪,明明只是个四岁的孩子,明明应该还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年龄才对。
倏然间,他想起了四岁那年见过的战场。
他突然也想起了他的弟弟佐助,那个同样十分干净的孩子。
他突然觉得,这孩子就应该永远呆在这里,不管是被白雪掩盖也好,还是被阳光穿透也好,甚至是被清风吹散,也好过置身于外界的喧嚣中。
因为她可能会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而这个世界,不允许她这种格格不入。
……也许他不需要想太多,说不定她再长大些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残酷得能将这种格格不入给磨平。
他微敛着黑瞳冷漠地想。
即便他……不反感那种格格不入。
但是当他目光触及到她那双明亮平和的眼眸前,他倏然一愣,看着她不知为何渐渐染上明媚笑意的模样,也终于不可抑制地柔和了眉眼,轻轻地笑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她真是个特别的人。
————————————————————————
桑麻家的蔬菜在那个冬天收割完后,桑麻也一起从郊外搬回了村子。
在外人看来,年仅四岁的她很懂事,甚至能够帮父母看店了。人长得可爱,白白软软的,总是像只困倦的猫咪耷拉在蔬菜摊前。她不算健谈,也容易害羞,但很礼貌,会撒娇,但不会过分,性格很好,人缘也不错,同龄的孩子都愿意和她玩。
然而那时的桑麻表示,她已经十九岁了,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她重新搬到木叶来住后没多久,就因以上的原因交到了很多朋友。但因为她不太爱出门和不热衷玩闹的缘故,也不能算是很熟,只能说他们都对她十分友好。
那时邻居的山中家有一个女儿井野,但那时她才两岁,桑麻和她谈不上朋友,也就当小妹妹看待了。至于后来是怎么当上朋友的,桑麻表示一言难尽。
总之搬到木叶后生活也热闹了起来,形形色色的玩意比郊外多得多,也有很多小说可以看,生活得还是挺好的。
只是有时她还是会怀念以前的世界,但渐渐的,也就没那么想了。
时间真是一样可怕的东西。
值得桑麻开心一提的是,自搬到木叶后,她经常遇到那个叫“宇智波鼬”的男孩。虽然每次都是她趴在摊前看店时恰巧看见他从街上路过,但她还是很开心,每次都会红着脸鼓起勇气和他打招呼。
他也经常来买番茄,据说是顺路,而且他弟弟爱吃,于是他们渐渐熟络了。
桑麻自此爱上了看店。
她很多时候都缠着她母亲说让她看店,她说她会算数,会称斤两,基本都会。她的这种行为被大人们当作了人小鬼大,索性口头上就答应她了。于是来买菜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