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程礼刚洗完澡，就听见大门被“咚咚咚”敲的直响，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方倦一把推开面前挡着他的人，一言不发的跑到厨房，打开冰柜拿了瓶啤酒。
程礼没管他，坐在沙发上给某个人发信息。
方倦 喝了一瓶，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半响，“你见到陈窕了吗？”
程礼打字的手一顿，语气平淡，“回来了？”
方倦点头，“我前天从安城机场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坐上出租车。”
“她还真的一点都没变，精神看起来很好。”
方倦捏着瓶身，语气严肃，“程礼，我觉得你……还是带她去见一见吧！”
手机里输入法中的光标一闪一闪，直到屏幕暗下，喉间干涩，“不行，我答应他的。”
方倦咬紧后槽牙，“你不欠他的！”
程礼恍惚间觉得自己肩上的伤口又疼了，目光深邃，整个人陷入黑暗之中，“方倦，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
“别喝了，在喝就醉了！”宋夏拿走蔓蔓手里的酒。
她晚上回到家就看见蔓蔓坐在自己家门口，蹲在地上，她从来都没见过蔓蔓这样。
还点了很多酒，一进屋就开始喝，拉都拉不住，宋夏头疼，不知道怎么办。
“蔓蔓，真的不能再喝了，你明天会难受的。”宋夏抢也抢不动，只能劝她。
“夏夏，我今天去问方倦了。”她脑袋很清醒，只想找个人倾诉。
宋夏陪她坐在阳台的地上，没说话。
“算上今天我追在他身后有……”蔓蔓拿出手机，打开日历，“有2个月零6天了。”
“他还是对我不冷不淡，也不拒绝，也不接受，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蔓蔓靠在墙上，语气平静，“我下午去找他了，就想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找我有事？”方倦中午有午睡的习惯，睡到一半手机就被疯狂轰炸。
下楼，一眼就看见追了他2个月的人在楼下等他。
看起来有些丧，以为她又是来找他倾诉着她那些所谓的烦恼，语气有些冲。
蔓蔓有些受伤，方倦身高184，她162每次看他都要昂着头，也挺累的，“ 方倦，我可以上去吗？”
方倦皱眉，语气不耐，“你有话就说，上去不方便。”
其实，她今天还专门打扮了一下，化了妆，换上她不常穿的小裙子，但好像他根本没有反应，“方倦，我想问你……你对我有感觉吗，哪怕一点？”
被打断的午睡，还未清醒的大脑在这个乌云密布的午后被她的一句话拉回到现实。
忽然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眼睛细长，眼角有颗褐色小痣，盯着人的时候有些媚，方倦目光有些闪躲，强迫自己看着她，“抱歉，我现在还不考虑……个人问题！”
蔓蔓看见了他眼里闪过的挣扎，闪躲，她不信，“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不相信他真的没有感觉，他明明可以早在之前就拒绝的，他没有。
周身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他感受到了她的不甘，方倦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喉咙哽住，不明白为什么整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招架不住，脊背挺直，直视她明亮而又包含期待的双眼，“没有！”
没有意外的答案，蔓蔓缓慢点了点头，明亮的眸光散去，还是不甘道:“如果真的没感觉，为什么不早在之前就拒绝我，反而让我…觉得…你在给我机会呢？”
他是个很在意自己形象的人，哪怕出门到个垃圾，也会将自己收拾到直到自己满意，可此时，精致的外表下也抵挡不住他内心的狼狈，“……对不起…！”
“还是说……你在享受，享受我整天追在你后面！”
蔓蔓低声自嘲的笑了声，“你仿佛有双上帝视角，冷眼的看着我每天满身欢喜的追在你身后，不拒绝，不接受！”
方倦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发冷，肌肉紧绷，浑身僵硬。
起风了，楼道下两旁的树被吹的呼呼作响，他听见鸟费力的扇动翅膀唤着同伴离开此地。
听见自己心跳好似有瞬间停了。
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张小嘴能说出那么诛心的话。
哽在嘴边的解释怎么也说不出口，“不是……蔓蔓，我只是……”
“不用解释，说到底，你也没错，如果是我，我也会厌烦。”蔓蔓打断他的话。
蔓蔓抬头，她看不清他眼里的痛苦是是什么意思，平静的眼眸像是一汪死水，“就这样吧，以后我不会来打扰你了。”
乌云聚集，寒从四起，雨势渐大，风声鹤唳！
“小伙子，下大了，别傻站着了，赶紧回家吧！”菜园的二大爷挑着粪的桶上了楼……
“方倦应该不是真的对你没感觉吧！”宋夏听完得出一个结论。
“我本来还不确定，你都不知道他当时那眼神，看的我都心软了。”蔓蔓点开方倦的头像——删除
“不难受了？”
“难受，我今天回去哭了好久。”
“可能，他真的有什么苦衷吧！”蔓蔓膝盖曲起 ，抱着膝盖低头喃喃道。
——
“你怎么又来了？”宋夏给他倒了杯水。
上午一开门他就来了一次，现在都五点了。
程礼接过一仰而尽，“带你出去，去不去？”
“去哪？”这几天一直阴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