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刚刚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和老奶奶一起与安德烈对峙,现在扑在尸体上哭号,怎么看都觉得讽刺。
章可续移开了目光,拉起大妈找了个角落待下了。
背后响起谴责安德烈的声音:“你怎么能杀人!”一听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砰——!”第二声枪响响起。
老奶奶的后辈们连哭号都不敢了,鸟兽一般从她的尸体周围散开,生怕自己会像少年一样被殃及。
章可续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腿中,不愿意看那血腥的场面。
没人再谴责安德烈了,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他的王国。
“那群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他们,安娜会站出来当出头鸟吗?结果现在她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大妈的眼睛红红的,看着物资储藏室门口的尸体,似乎有要去收尸的倾向。
尸体过了两日都没人挪走,安德烈也是存了警示众人的心思,一直没示意手下去清理。
自从安德烈展示过自己的强硬手段之后,有一部分人为了生存就聚在了他的身边,他手上的那把女士□□就是他打赢要开门的男人之后,一个瘦弱的女人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求庇护。
在章可续看来,这个做法非常愚蠢,一把□□的威慑力,还不如一个赤手空拳的男人吗?交出□□才是真正失去了依仗。
又过了两日,两具尸体开始散发气味,大妈终于忍不住,走到了储藏室门口。
两个持枪守门的人看了眼一旁看书的安德烈,发现他并没有任何示意,于是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大妈的行为。
没有人愿意整天和尸体呆在一起。
大妈拿出自己用一天口粮换来的床单,包裹住两具尸体,拖到了角落,将自己一直戴着的十字架放在上面,为他们唱挽歌后离开。
安德烈仍然在看书。
大妈回到章可续身边,她用两块木板和一大张床单在角落里搭了一个小帐篷,章可续正躺在里面,高烧不退。
“可续啊,可续,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大妈轻轻抚摸着章可续的脑袋,她知道这个姑娘是被吓到了,她在二战时也这样生过病。
“妈妈!妈妈!”昏睡中的章可续高声喊着。
正要出去的大妈又坐会章可续身边,握住她的手,慈爱地看着她。
“好孩子,你们中国也是这样喊妈妈的吗?”
这时,一个灰眼黑发的男人掀开帘子,但并不进来,而是将手里的水罐递给大妈。
“埃菲姆夫娃女士,让章医生喝点水吧。”
来者正是章可续在核爆前救治的那个男人,他向大妈说明自己的身份后就一起照顾起了章可续。
大妈接过水,给章可续喂下,转头表示感谢:“谢谢你,帕维尔,要不是你,我一个人照顾她实在是太难了。”
帕维尔温和地笑笑,说:“不用谢,我感谢章医生救治我,也敬佩您为两位死者唱挽歌。你们都是好人。”
章可续在两人的照顾下渐渐好起来。
但防空洞整体环境却渐渐变差。
因为这里面的资源不可再生,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于是有些人渐渐起了异心。
先是安德烈阵营中的一些人监守自盗,盗完了也不怎么掩饰,或者就是想炫耀,或者是不怕其他人看到了能怎么样,总是光明正大的享用盗来的食物。
安德烈并没有对这种情况采取什么措施,他知道这些人聚在他身边就是为了这样的福利,一旦约束他们,很容易滋生反心,到时候防空洞中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一切会重新变得混乱。
其他人虽然大多都是温和的绵羊,但绵羊没有草的时候同样会发疯。于是一部分人聚集起来,密谋要干掉安德烈阵营。
这部分人自称反叛军。
剩下的人被称为中立派,中立派大多是老弱病残,他们没有野心,或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参与斗争。
反叛军的反叛行为还没开始,就被自己人出卖了,出卖者希望通过当间谍成为安德烈的手下。
安德烈不怕血拼,但血拼必然会损失一部分中坚力量,所以他一直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一个人找到安德烈,提出建议:“不如先放一部分人出去探路。”
安德烈看着对方的笑脸上的灰色眼睛,里面没有笑意。
安德烈深知不可能在防空洞呆一辈子,出去是必然的,但是他一直没想好什么时候出去。
现在看来,内部矛盾已经产生了,放人出去可以转移视线,化解内部矛盾,又可以为之后大部队出去铺路,还可以节省洞内资源,一举三得。
安德烈现在已经将防空洞中的所有人自动列为自己的民众了,觉得就算出去之后大家还是会听从他的命令和指挥。
所以他觉得这个建议是适合整个□□存的“大局观”建议。
“你说的对。”肯定了来者的建议,安德烈放下书,站上了最开始他站的那张桌子。
“大家,现在我们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资源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