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八月底?”沈叶霓脸上划过一抹错愕,“这么赶?”
她以为,至少也要等到年底。
“小叔叔说八月底正好,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了。”盛墨南说,“空灵寺的玄机大师算过了,八月底有个好日子。”
沈叶霓:“是小叔叔说的?”
盛墨南正要说话,余光扫到一个人的身影,看过去,他高声喊了一句:“小叔叔!”
沈叶霓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盛墨南握住手腕,拉着走向盛书洲。
她抬眼看去,男人正站在门廊前,似乎是刚回来。
一身面料考究的高定暗纹西装,长身玉立。
两人走到盛书洲面前,沈叶霓乖巧地叫了一声:“小叔叔。”
盛书洲微微点头。
盛墨南:“我刚跟霓霓说婚礼的事,小叔叔,你来劝劝她。”
盛书洲看向沈叶霓,温声问:“有其他心仪的日子吗?”
“没有。”沈叶霓摇摇头,“不过,还是得跟我爸商量一下。”
盛家是盛书洲说了算的,如果是他想要她和盛墨南八月底完婚,那就只能八月底了。
总是要完婚的,多拖几个月也没什么意思。
见她答应,盛墨南欣喜:“当然也要尊重你爸。”
沈叶霓同意,沈知非也没有意见。
于是,两人的婚期就定在了八月二十六那天。
宴会前,沈叶霓见到了宋梨月。
宋梨月育有三子,四十二岁才生下盛书洲,今年刚满七十,双鬓已见斑白。
她的精神状态很好,可惜眼睛看不见了,日常起居都需要佣人贴身照顾。
闲聊一阵,宴会便开始了。
沈叶霓随盛墨南跟宋梨月坐一桌,宋梨月的身旁坐着盛书洲。
宴席刚过半,沈知非起身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说一声抱歉,他有急事得先走。
沈叶霓是跟着他的车来的,不想宴会结束后再麻烦盛家派车送她回去,所以也站起身说要跟沈知非一起走。
盛墨南开口:“霓霓,你留下来吃饭,我——”
不等他说完,一道云淡风轻的嗓音打断他:“我晚点还有事出去一趟,顺路送你。”
沈叶霓看向盛书洲,不想麻烦他,但上次刚放过他一次鸽子,这次又拒绝他的好意,似乎也不太好。
“谢谢小叔叔。”她缓缓坐回原位。
盛墨南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没说什么。
晚上九点半,宴会结束。
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夜色中驶出半山别墅。
短短几天,沈叶霓第二次坐上了盛书洲的车。
两人都坐在后排。
盛书洲今晚喝了点酒,司机在开车。
沈叶霓再次诚恳地向他道歉:“小叔叔,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爽约的,对不起。”
“没事。”盛书洲修长的手指微微勾松领带,姿态闲适地往后靠,“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沈叶霓:“您什么时候有空,请您吃个饭吧。”
盛书洲:“这几天有点忙。”
沈叶霓:“那您什么时候不忙了,随时联系我。”
盛书洲:“嗯。”
两人都不再说话,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沿海公路上。
这是北城最美的一段公路,可惜现在是晚上。
一边是山峦起伏的黑色剪影,一边是海浪翻涌,拍击崖岸。
沈叶霓降下车窗,凉爽的海风拂面而来。
她今晚也喝了点酒,有些微醺,此时吹着海风,听着涛声,觉得很惬意,倦懒得想闭上眼睛,窝在某个人的怀里。
就在她眼皮发沉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缓的声音。
“我母亲的眼睛,是哭坏的。”
沈叶霓怔了一下,转眸看向旁边的盛书洲,脸上划过一抹讶然:“啊?”
她只以为,宋梨月是由于岁数大了,眼睛才看不清的。
好奇,但又不好打探。
沈叶霓同时有些疑惑,盛书洲为什么突然跟她提这件事。
盛书洲却没有展开话题,继而问:“霓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沈叶霓持续怔愣,没有立即回答。
盛书洲:“我母亲当年便是对我父亲一见钟情,两人结婚后,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天,没想到第一次分开,就是阴阳两隔。”
“我父亲过世后,我母亲天天哭,天天哭,眼睛就这样哭坏了,要不是我当时还未满月,她只怕已经随我父亲去了……”
沈叶霓轻声:“原来是这样。”
多深的感情,才会让人伤心过度,成日以泪洗面,把眼睛给哭瞎。
沈叶霓突然想到沈知非,当年因为裴青栀的离世而一夜白头。
“霓霓,你还没有回答我,”盛书洲望着她,“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隔着一层镜片,他的眼眸很亮。
沈叶霓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点灼人,移开视线:“我……”
她下意识地勾了一下耳发。
她今天戴的耳坠是流苏形的,垂落在颈侧,这样一拨弄,耳坠竟缠到了头发。
沈叶霓弄了两下解不开,反而让头发和耳坠勾缠得更紧了。
她放弃,打算回到家再打理。
这时,身侧清冽的雪松香气突然逼近,一道清润的嗓音温柔地落在她的耳边:“我来。”
男人的大手抚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