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里的折纸花,黑色的头发扎成双马尾,眼睛像黑葡萄般充满了光彩。
“和雨宫音符一模一样……”
她翻开照片。后面写着:“致我可爱的女儿音符,我们从来没有后悔生下你。只要看到你的笑容,我们就无数次庆幸当初的决定。”
没有落款。
但松原旋律却觉得鼻子莫名的发酸。
她一张一张照片翻过去。有些照片已经有些发黄了,不过大部分的照片都保存得很好。所有的照片都只有一个人。
从三四岁的样子,一点点变成两岁,再变成襁褓里的婴儿。
每张照片都写了话:
“小宝贝。今天三岁了。”
这是一张吹蛋糕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女孩头戴皇冠噘着嘴,站在蛋糕面前,蛋糕上写着:祝音符三岁快乐。
“好希望能够一直慢慢陪你长大。看着你长大,便是我们最大的幸福。”这张是小女孩睡着的照片。
“陪着音符第一次去游乐场。都是爸爸妈妈的错。如果没有那些事,我们可爱的宝贝,也能其他普通的孩子一样,很早就去游乐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偷偷摸摸。”
照片后面的话充满了愧疚,可照片上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小女孩却笑得那样的灿烂。
“那个男人是恶魔。”
“已经牺牲那么多人了,难道还不够吗。”
“我后悔了。为什么答应那个实验。”
“为什么偏偏在那时候怀孕。”
“为什么是你呢。宝贝。”
“不!那个恶魔早就盯上了我们。是我们太天真了!”
“他答应过我们的!”
“不行。我们得离开。音符。是爸爸妈妈的错。”
通过照片后支离破碎的文字。
松原旋律脑海里渐渐拼凑出一个故事,雨宫音符的父母加入了一个实验,这很可能是组织实验的最初形式,在这期间他们怀了孩子,可能也想过打掉孩子,但终究没能舍得。这才有了第一张照片的那句:“我们从来没有后悔生下你。”
出生后的雨宫音符和父母生活在八号别馆。也可能是其他地方。雨宫音符应该是被看管得很严,这才有了‘偷偷摸摸第一次去游乐场’的照片。
但是雨宫音符是幸福的。
照片上小女孩快乐明亮的笑颜是无法作假的。
“原来,我也是有父母的。”
松原旋律摩挲着手上的照片,喃然低语。
在去了游乐场不久后,实验可能是有了某种进展。也或许是当年组织的承诺变了。于是,雨宫夫妇受不了了,他们决定带着雨宫音符离开。
他们成功了。
否则雨宫音符不会认识松田阵平。
但他们也失败了。
所以她、松原旋律才站在这里。
啪嗒——
一滴水珠滴在照片上。在上面滑出一道长长的水痕,砸落在地。
松原旋律摸了摸眼睛:“哭了吗。”
连声音都带上了鼻音。
她一张张将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整理。木箱子里,除了照片,只有垫照片的一块手帕,其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将照片整理完,叠好,拿起手帕。
只见手帕垫在下方的一角写了一小行字:活下去。
“活下去吗。”
松原旋律眼睛瞬间酸涩得模糊起来。深吸了口气,可泪水像再也无法忍耐般,溢出了眼眶。他们怎么能提这样的要求呢。
明明自己已经死了。
“你们、一个一个、都这样……”
松原旋律捏着手帕和照片,反复地吸气呼气,她不想哭,偏偏眼泪仿佛有了生命,在放任自流:“老师也是这样。”
“说什么要抱希望,未来会有很多人在乎我。要我活下去。”
“可你们呢。”
父母死了。艾莲娜死了。老师也死了。
太过分了啊……
松原旋律抱着照片哽咽地蜷缩成一团。
依稀间。她仿佛短暂地做了个梦。
梦中的她,有着疼爱她的父母。虽然每天都只能生活在一个地方,但只要和父母在一起,似乎就没什么关系。
直到有天。父母偷偷带着她离开了常住的地方。
“音符。接下来我们要做一个捉迷藏的游戏。我们要躲掉黑漆漆的乌鸦。绝对不能被乌鸦抓住,如果抓住了,音符就要被抓去打针哦。”母亲温柔地告诫她。
小音符缩在父亲的怀里噘嘴:“音符讨厌打针。不要打针。”
“哈哈哈。嗯。那就不要被抓住了。”父亲揉着她的头发,给她编辫子。
年幼的她,不知道自己在逃亡。她只以为是在捉迷藏。
在路上,她遇上了一个叫松田阵平的男孩。
男孩有着和她一样漆黑的头发和眼睛。一看就让人觉得好亲切。看起来有点凶,可是在她被人骂的时候,没有犹豫地帮了他。
如果音符有哥哥,大概就是长这个样子。
可惜。好景不长。
乌鸦要来了。爸爸妈妈带着她不得不连夜逃离。
“妈妈。我不想跑了,如果乌鸦抓住我了,打针就打针吧。”小女孩神色恹恹地说道。
“不行!必须要走。”向来温柔的母亲前所未有的严厉道,“音符。绝对绝对,不能被乌鸦抓住。”
“可要是抓住了呢?”小女孩不理解。
“抓住了吗?”母亲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