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柳轻衣等人随着白姓女子来到醉仙楼时,楼上已是人声鼎沸、宾客满座,白姓女子直接将许晋等人领着上了五楼。 醉仙楼一到四层都是普通堂座设置,唯有第五层单设四个包间,乃是接待贵宾之用。楼道上来分左右,一边两个包间,两两相隔。众人上来时,对面包间已经有人了,只隔壁包间尚未有人,这五楼包间的私密性总算是比楼下的大堂座好了许多。 白姓女子安排众人落了座,便让伙计传人上菜,跑堂倌先提了两个青花坛子进来。据其介绍,这两大坛便是醉仙楼的镇店之物,远近闻名的醉仙酿。 只一会功夫,一溜儿端出了十多个形态各异的菜来,听堂倌介绍菜名,有白煮银纹绣鸡、三合板鸠、煎炸黄耳牛腿、绿灯草拌铜菇等等,最后上来的一道菜叫三眼参炖红灵,其主材竟然是湖庙村特有的湖产红嘴煊鱼。 众人见后不由有些诧异,心道这灵食不是专供启灵之用吗?这样做成菜肴岂非是暴殄天物。 白姓女子看众人表情,猜到了大家心里所想,道:“各位有所不知,这灵食红嘴煊鱼现在在凡人中需求越来越大。你想,我们隐元城身具薄灵之体,需要启灵的人又有几个,就算是有人启灵,让他一日三餐都吃这个,一月下来又能吃多少?你们湖庙村的红嘴煊鱼能卖这么好,全在于这些凡人!毕竟谁人不想成仙,这种传说中的启灵之物,自然人人都想来尝尝味道,没准自己吃了也启灵成功呢,一些食用过红嘴煊鱼的人,将得神乎其神,说身体里仿佛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灵气环绕,人也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就这情况,你说,这红嘴煊鱼能不大卖么?” 席上众人听后恍然,许晋则是埋头沉思,脸上表情甚至有些凝重,良久道:“原本我村的灵食只是供人启灵之用,需求并不算大,如此一来,恐怕更遭人眼红了”。 待给众人杯中满上醉仙酿,白姓女子率先用一双玉手捧了一杯,向着许晋等人说道:“怕什么!?谁敢打你们湖庙村的主意,还得先问问我们白家同意不同意。我们许、白两家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交情,想当年我家老祖本是薄灵之体,要不是你们许家老祖用灵食助他启灵,哪来如今的隐元城白家?谁敢对付你们湖庙村,便是对付我们白家,这是我家老祖交待下来的。”说罢便又频频向许晋等人劝酒。 柳轻衣挨着许天宝坐在桌上不起眼的角落,夹着桌上菜肴,一连喝了好多杯醉仙酿,不觉有些醉意,便起身走出包间独自醒醒酒。 他一个人靠着过道的窗口透气,只见城中车马人群熙熙攘攘,街边楼肆林立,好一派异世繁华光景。正在这时,忽听见隔间里有人说话,却是一老一少两人的声音。 “呔,你这孩子,干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摆个臭脸给谁看呢!” “爹,穗儿已经和我好了,你又何必多事?” “纪儿,你有所不知,你只是凡根,招惹陈穗儿这样的灵体之身,这可犯了大忌。” “爹,我和穗儿你情我愿之事,怎么就犯这犯那的?” 那作爹的沉默一会,沉声道:“纪儿呐,我们周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还年轻,女孩子多的是,犯不着为了这么个女子苦苦纠缠啊。本来那陈穗儿要不是仙灵之体,陈家兴许看你们你情我愿之下,也就算了。可是偏偏那陈穗儿是要修仙的人,仙凡有别,她跟你就不是一条道的人了,你又何苦执迷不悟。一会儿陈家来人找我们谈,你切不可纠缠。” “爹,难道此事再无商量的余地?” 隔间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那做爹的叹道:“唉,纪儿,这就不是能商量的事儿。”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突然敲门声响起,有人起身开了门。 “陈家主,有劳了,请进请进。”那老者声音响起。 一个中年人声音说道:“既然都在,我就直说了。我家穗儿这几年拒绝服用任何灵食,始终不愿意启灵,她对你家周纪的心思我们都知道,只是这样一直耽搁下去也不是事。这次我家老祖从宗门赶回来,便是要一举帮助穗儿启灵成功。三个月之后便是我们南境的选灵大典,为了穗儿的前途着想,还请你家孩子想想办法,让她把念想掐断了。条件你们都可以提,我们陈家一并接下。” “陈家主,你放心,我周全生以这张老脸担保,我一定让纪儿跟她断了。”老者说。 “为她的前途着想么?呵,我会想办法的。”年轻人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那便最好,如此也省事,告辞。”中年人声音落下后,开门声再次响起。 不多时,房内老者道:“纪儿,你能想通是最好了。菜都冷了,咱爷俩也吃点吧。”便是一阵杯盘声响起,屋内再无一人说话。 柳轻衣趴在窗台上,偷听半晌壁角,心道:“仙人同凡人就这么大的区别么?这样棒打鸳鸯的事,未免有些缺德了。”如此想过,便又渡步回了包间。 待从醉仙楼出来,许晋同那白姓女子道了别,一路带着众人回到了城门口,同从东城采买日常物资的二十来号人碰头后,各自从城门口的门棚里牵了兽畜脚力,便络绎出了城门,向着来路行去。 从西城醉仙楼出来的几人,一个个吃得红光满面,一路上说起隐灵阁和白家来,脸上带有敬慕之色。原来那隐灵阁白姓妇人名叫白珍珍,乃是白家经营灵食铺、食府的负责人,湖庙村同隐灵阁多年生意往来皆经她手。这位白珍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白家凡其经手的事情都做得风生水起,隐灵阁生意自然越做越红火。 只有村长许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