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毕竟年轻,身体恢复非常快。 到了第五天,她已经觉得跟平常没什么差别,便在客厅和阳台开始恢复锻炼。 她偶尔深蹲,偶尔散步,一点点加大强度。 本来睡得有些多,后来减少到午睡而已,其他时间则待在屋里看书做翻译。 薛妈妈劝她不要那么快工作,可她在家里闲得没事干,也只有翻译能做了。 小然然非常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现在胖嘟嘟的,偶尔醒来还会睁开眼睛,好奇看来看去。 “现在还看不到很远,可他已经很喜欢看了,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呢!” 程天源起初抱孩子周身僵硬,随着抱的次数多了,慢慢就熟稔起来。 现在他回到家,就先洗手换衣服,然后就抱儿子去阳台去客厅。 小然然有人抱,外婆和奶奶便去厨房忙,一边低低聊着话。 程天源见儿子又睡着了,一边轻轻摇摆,一边道:“媳妇,翻译不差现在弄,你得小心养好脖子。我听老人说,坐月子不能低着头。” “多锻炼多运动才是正事。”薛凌挥挥手,不以为然,“有些得注意,比如不吃生冷的,不吹凉风,但要身体恢复,还是得靠锻炼和讲卫生。我今晚要洗头了,再不洗我就要疯了!” 婆婆刘英告诉她 ,说坐月子不能洗澡也不能洗头。 她听完吓坏了,幸好现在已经过了中秋,天气已经早晚凉快得很,不然大热天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那得臭成什么样子! 幸好薛妈妈是大都市来的,比较有卫生意识。 “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说了,只要水温合适,别洗生冷水就好。前几天不要洗头,后面就不怕了。等天气暖和的大中午,熬一点儿姜水洗。” 薛凌已经一周没洗头,直觉整个脑袋都不是自己的。 “我妈已经熬了姜水,我晚上非洗不可!” 程天源哭笑不得,哄道:“要不再熬多两天吧!” 薛凌忍不住苦笑:“晚上你跟我睡一块的时候,你不怕被我熏死吗?” “不会啊!”程天源答。 “可我会!”薛凌戳了戳脑袋,低哼:“我都已经快痒死了!该洗就得洗,弄一大堆细菌在脑袋上,我还怎么坐月子——直接难受死!讲卫生要紧,不肯恪守一些老规矩。” 程天源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道:“那你洗完,我找几条大毛巾帮你擦干。” “谢啦!”薛凌用笔戳了戳书本,嘀咕:“人家外国人没坐月子的习俗,不也都活得好好的吗?其实,该休息还是应该的,但一些不讲卫生的习惯得摒弃。” “好 了好了!”程天源抱着儿子,好笑道:“儿子,你看妈妈,为了能洗一个头,长篇大论说了一大通,差点儿就弄什么中英文化大差异讨论会了!” 薛凌咯咯笑了,埋头继续做翻译,不再理会他们。 那天晚上,小然然早早又睡了,薛妈妈和刘英出去小区散步。 程天源闲着没事,帮她抄写翻译定稿。 薛凌则准备英文小栏目,客厅里静悄悄的。 这时,门铃响了! 程天源走去开门——竟是阿虎! 阿虎脸色不怎么好,扯了一个笑容,走了进来。 “嫂子,坐月子还在忙啊?别啊!钱是一辈子赚不完的,好好养身体才要紧。再说,前两天你又租出去三套房,相馆的生意也很好,钱天天往你口袋钻呢!” “是吗?”薛凌假装惊讶瞪眼,往自己的口袋掏了掏,“没啊!空空的!” 阿虎哈哈笑了。 程天源给阿虎削了一个大苹果,递给他。 “就不煮水了,吃点儿水果吧!这些苹果很甜!” 阿虎没客气,接过啃了一口。 “不错!又甜又脆!” 薛凌问:“相馆那边忙不?” “忙!”阿虎解释:“地方漂亮,又容易找,价格也合理,好多人排队拍照。幸好拍的时候很快,几下就一个人,不然相馆都得被 挤爆。刘叔和我负责登记,写名字收钱。刘星拍照,晚上还得洗照片。昨天午休来了十几个女生,单拍又合拍,足足拍了两份胶卷。” 薛凌低低笑了,“摄影师只有刘星一人,确实太忙了。” 阿虎道:“我让刘星有空多教教我,如果遇到客人提前来,我就能拍。有一段时间我认识一个外国记者,他跟我住同一家旅馆,同一个房间。我跟他学过拿相机,不过拍得不怎么好。那时他都是弄一些药水,自己洗相片。” “哟!那你多学学呗!”薛凌道:“学多一门技术好傍身,这是好事。” 阿虎苦笑:“随便拍还可以,拍得不够好。而且我天生好动,爱往外头钻,让我整天窝在相馆不出来——会憋死我的!” 程天源想了想,提议:“如果生意太好,那可以聘多一个摄影师。” “有点难。”薛凌解释:“现在没有相关的专业培训,拍出来的效果估计不怎么好。而且,现在的摄影师基本都是兼职,并没有专职的。” “问刘星吧!”阿虎道:“昨天我和他算了一下账,他很高兴说做生意赚钱就是快,很有信心把店做得更大更好。他曾是什么摄影协会的,应该认识这方面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