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默默,不敢开口。 陈氏是母亲,当妈的还是比较容易心软,舍不得自家儿子被训。 “行了,歇一会儿后过去哄一哄阿芳。小两口没什么隔夜仇,明天就什么都好了。” 薛衡疲倦叹气:“不想回去……” “说的是什么话!”陈氏低声:“媳妇是你爱的,是你要娶的,有什么都好好商量。你就跟阿芳说,这个技术还太新,不是谁都能去做。自然怀孕生下的孩子,总归还是最好的。除非迫不得已,不然咱们不采取外面的辅助措施。你就说,爸妈都是医生,这些再清楚不过,让她不要紧张,慢慢来。等过个两三年,若是真没有,到时再去了解看看。时间长久些,技术也会更先进些。” “嗯。”薛衡点点头。 陈氏温声:“回去吧,大冷天的,别出来外头乱晃,别感冒了。” 薛衡幽幽叹气,爬站起身,裹好外套回去了。 程天源走到门口,往外头张望,一会儿后才关上门。 “回去了,阿芳给他开的门。” 薛凌轻笑:“毕竟是两口子,没有两个人,就算不得什么两口子。没事,明天估计就好了。” 程天源歉意低声:“叔,婶子,是我家妹子不懂事,整天让你们担心,真是对不住。” 薛之澜连连罢手:“说的是什么 话!他们两口子的事,怨不得其他。你怎么反而向我们道歉,该是我们道歉才对。阿衡做事想事偶尔容易冲动,没好好迁就阿芳,也有一大堆错处。” 陈氏附和点头:“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也有他的错处,不能一味儿责备阿芳。她也是焦急要给我们老薛家添丁又添人,哪里能怪她。” 程天源摇头苦笑:“话虽如此,可她确实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叔,婶子,幸亏你们都是懂事识大体的长辈,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被骂惨了。我这个妹妹从小被爸妈给宠坏了,教也没教好。后来整天跟村里一大群大妈处一块儿,嘴上学不好,心眼也学小了。幸好后来读了书,懂事一些,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仍是有一大堆毛病没改好。她这样的儿媳妇,真是让人头痛。她是上辈子做了好事,不然遇不到你们这么会体谅晚辈的公公婆婆。” “哪里哪里!”薛之澜温声:“没你说得那么严重。阿芳整体也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就是有点儿小脾气。女孩子嘛,娇气一些也是正常的。你们把女儿养到这么大,又让她读书,又让她工作,嫁到我家来,我们已经欣慰不已。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是我们的儿媳妇,自然我们得疼着爱着。” “就是就是 !”陈氏笑道:“一般都是长辈的体谅晚辈,现在的晚辈们都不像我们以前,小心呵护体谅长辈。时代不同了,我们也不能总有以前的老思想。” 程天源摇头:“晚辈体谅长辈是天经地义的,也是她应该做的。叔叔和婶子,还是得谢谢你们。” 如果不是长辈们这么开明,自家妹妹指不定一早就被人戳背脊了。 那家伙却还不知悔改,三天两头跟薛衡闹,幸好有长辈们帮忙劝着儿子,不然估计他们的小家庭早就破裂了。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陈氏笑呵呵道:“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客气。” 薛凌在一旁问:“小异最近没怎么过来,胎儿还正常吧?有没有按时做产检啊?” “有。”陈氏解释:“已经在中心医院那边安排了医生,一个多月去一回,都是我和阿桓陪她一块儿去的。医生说孩子的情况非常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薛凌笑问:“快八个月了吧?” “对。”陈氏压低嗓音:“过了年,预期在农历二月份。” 薛之澜脸上满是笑容,问:“再不久就要过年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 “没有。”薛凌苦笑:“年底都是最忙的时候,根本走不开。又要对账又要转账算账,一大堆事。” 程天源微笑:“我也 是很多事,年底要结账追钱,还要付钱,这几天也是忙得很。” 陈氏忍不住道:“年轻人上有老,下有小,不敢丢下工作去休息去玩耍,这是再正常不过。我们年轻那会儿过年三十晚上还有值班的,根本不敢摇头,责职所在嘛。” 薛凌笑道:“婶子本来可以去玩,是顾着小异,所以不敢跟我爸妈南下。没事,等孩子们大了,就一块儿带出去玩。” “经济上得比得上才行。”薛之澜微笑:“我们的退休工资还不算高,应该够平时开销而已。长期出外游玩,估计就不怎么够。” “没事。”程天源道:“你们有阿衡,他这几年赚得不少。” 薛之澜笑呵呵道:“他倒是孝顺,总是找理由找借口给我们塞钱。这几套房解决下来,老二也已经结婚,我们退休后倒没什么经济上的压力。” “那也是他伯父和凌凌带着赚的钱。”陈氏笑道:“没有他们,阿衡赚不了那么多。” 薛凌摇头:“师傅带入门,修行看个人。阿衡近些年发展得很不错,分厂管理得井井有条。他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即便牛仔裤的风潮过去了,我猜他仍能继续赚大钱。” 陈氏想了想,问:“牛仔裤……不能继续了吗?不是说还有订单吗?” “还有。” 薛凌解释:“不过我们竞争已经非常激烈,很多时候不得不削价竞争,但我们要保证质量,兼顾不了,到时就只能停工。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