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大饭厅 程天源正陪着四个老人吃早饭,一边聊着后花园里的石榴树今年能结多少果子。 “去年不行呀!”薛爸爸撇嘴:“花期的时候雨水太多,花都掉地上了,最终一棵树只结了寥寥几颗果子。” 刘英呵呵笑道:“石榴树的品种好,结出来的果子忒好吃。” “是啊是啊!”薛妈妈笑眯眼睛:“结得少,可一个个又大又红,尤其是果汁特别甜。” 薛爸爸却不认同:“还是今年好些。花期的时候刚好是晴天,果子长出来的时候又有雨水,营养足,水分足,果汁也多。” “少而精好。”薛妈妈道:“反正咱们有五六棵树,就算一棵只剩十几颗果子,收起来也几十颗了。这东西够吃就好,别贪多。” “是啊!”刘英大笑:“多了容易吃腻。天天吃龙肉都不觉得香,石榴果哪里比得了龙肉,是吧?” 众人都哈哈笑了。 薛之澜调侃:“看样子,亲家母是吃过龙肉的人,知道龙肉肯定比石榴果好。” 众人再度笑起来。 薛凌来了,坐在程天源的身旁。 刘英招呼她喝玉米汁,解释:“这是新鲜玉米榨的,喝起来口感忒不错,甜得很!下一点点糖,就已经够甜了 。” “好,那我也尝尝。”薛凌勺了一杯,张望来去:“对了,老三呢?他不是说他今天要早些出门吗?” 程天源答:“他起晚了,拿了几个包子和一杯玉米汁路上吃。他叫了小黄陪他一块儿出门,开了你的那辆老宝马出去。” “好。”薛凌点点头。 薛之澜疑惑问:“凌凌,你们昨晚的工作没谈妥吗?怎么阿衡父女俩一大早过来蹭早餐?我看他的脸色很差,黑眼圈黑得不像话,估计昨晚忙得一夜没睡。” 额? 薛凌眼神微闪,转开视线拿了一个小笼包吃。 “没谈妥,他忙到半夜才去睡。怕耽误了进程,他一大早拿了企划书过来,让我帮忙过目把关。他还要送小涵去读书,所以一并来这边吃早饭。” “原来是这样。”薛之澜苦笑摇头:“最近我和他妈先后病倒,他一个人撑得蛮辛苦的。这一阵子我看他的头发稀疏了不少,好像再过不久就要秃了一般。对了,阿桓也是,脑门一年比一年干净,估计不用到五十就会谢顶,直接当和尚算了。” “哪里!”薛爸爸持反对意见:“咱们家就没这方面的遗传!你看你和我,虽然满头都是白发,少是少了,可脑门还是有头 发的。” “真的。”薛之澜哭笑不得:“他们两兄弟都这样,一个比一个亮。我问过阿桓了,他说估计是工作压力太大,每天太忙,身体各方面的激素不比年轻时候,所以每天头发一摞摞掉。” 程天源好奇问:“叔,这不是跟遗传有关吗?” “说不定的。”薛之澜道:“说到遗传,我们这边确实没这样的基因。不过,他们的舅舅那边都这样,一个个四五十岁就光脑袋。也许还有他们妈妈那边的基因影响吧。” 薛凌想了想,道:“现在秃头的人是越来越多,而且是越来越年轻。每次开高层会议的时候,男同胞们几乎都是光脑袋。即便是中青年,也都是头发稀疏。我想,这应该跟现在年轻人的压力大,饮食和健康等等方面有关。” “哎!”薛爸爸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压力确实大。” 刘英却摇头:“啥压力?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交通卫生环境都忒好,哪里来的压力?俺们年轻那会儿才是真的艰难。不干活,估计明天就没得吃。一年到头吃不了几回肉,天天饿着肚子喝凉水干重活,还不照样过过来吗?我看呀,主要是现在的年轻人生活太好了,才会整出一大堆 毛病。就像昨天电视上说的那个啥抑郁症一样,咋就想不开了呢?有得吃有得喝,咋还能抑郁?要俺说,让他们干几天重活,辛苦几天,他们就知道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美好,一下子就抑郁不起来了。” 众人都先后笑开了。 程天源温声:“妈,抑郁症是神经方面的病,复杂得很。你呀,说说笑就好,去外头可不能乱说,免得人家以为你是在影射谁。” “是呀。”薛凌低声:“几天前四合院小区的抑郁患者闹跳楼的事,大伙儿都还记忆犹新。你老人家是有口无心,但人家精神上有毛病,可能会非常敏感,万一不小心刺激了人家,那就不好喽。” 刘英“哦哦”点头:“那行……那俺以后不说了。” “家里说说不打紧。”薛凌笑道:“反正我们也不会说出去。” “就是就是!”薛妈妈道:“咱们自个家里说着玩,怕什么!” 薛之澜吃饱站了起来,“梧哥,咱们去后花园乘凉散步呗?” “走!”薛爸爸比划道:“我种的甘蔗都长这么高了,带你瞅瞅去!” 薛之澜一下子来了兴趣,“看来今年冬天还有甘蔗吃——真好!自家种的蔬菜和果子都比外头买的甜,我必须先 预订一份。” “没问题没问题。” 一会儿后,老人们吃饱散步去了,只剩程天源夫妻。 薛凌压低嗓音:“你早上需要出去不?要不请假一天,留家里休息吧。你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看着脸色不怎么好。” 程天源苦笑:“早上有一份合同要签,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