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涵早就吓坏了,簌簌发抖哭啊哭,眼泪鼻涕乱喷。 “扬哥……我怕死了!呜呜呜!刚才好多血!打来打去的!好可怕!呜呜呜!太吓人了!” 薛扬翻了翻白眼,勉强软下语气哄道:“别怕,那些都是坏人,警方人员会安排好他们的后续结局的。走,咱们回去吧。” “我爸呢?”薛涵抽泣问:“我爸他在哪儿?你有没有救我爸?他被挟持了!我看到他身边也有坏蛋!扬哥!你快去救我爸!” “衡舅没事。”薛扬柔声:“行,别哭了。一会儿我带你去找衡舅。” “真的吗?”薛涵担心极了,哽咽:“你的人去救我爸了,是不是?他现在在哪儿?” 薛扬答:“衡舅他还在郊外。等这边都撤了,我们就过去跟他们汇合。” “呜呜呜!”薛涵听说爸爸没事,又后知后觉怕起来,嘤嘤哭个不停。 薛扬丢了一张纸巾给她,麻利擦自己身上的羽绒服。 “行了!都说了没事,还哭啥呀?外头冷死了!麻利进车里喝点热乎的!走!咱上车去!” 薛涵委屈收住眼泪,战战巍巍爬上车。 一旁的助理迅速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薛涵 估摸渴极了,一边吹一边喝,差点儿被烫着。 “怎么?”薛扬蹙眉问:“他们连水都不给你喝?瞧你这猴急样!快,给她兑一点冷水!慢点儿喝,别一会儿烫成猪嘴巴。” 薛涵头发凌乱,眼睛都哭肿了,委屈巴巴抽泣。 “我……我不敢吃他们的东西……我怕他们下毒。” 薛扬呵呵笑了,弹了一下她的脑袋瓜。 “瞧你这聪明劲!没谁了!出事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小心翼翼?啊?都被抓了,小心有个屁用!人家如果要杀你,早就动手了,何必将你绑在屋里给你吃的喝的?用脑袋想想,人家是要绑架勒索,不然绑你干啥?既然是要勒索,那你这个人质就不能有事。出事了还有什么本事威胁衡舅?啊?你大可以吃了睡,睡了吃,安心等着被救就行。” 薛涵嘤嘤哭着,委屈道:“我知道是绑架……可万一人家要撕票呢?我爸给了赎金,肯定得给很多!那么多钱都给了,要是最后我还是没了——那不更惨吗?” 薛扬憋笑,调侃问:“你觉得你值多少钱?嗯?你知道衡舅得凑多少钱来救你?” 薛涵抱着水杯,愣愣想了几秒钟 。 “我……猜可能要好几个亿,甚至十几亿。我爸的身边没多少钱了。他是不是找舅妈借了?找你们借啊?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麻利赶过来救我。” “十几个亿?”薛扬笑骂:“想得倒美!十几个亿得多重——你知道不?就算换成钻石黄金,歹徒也不想要!弄几吨黄金在身上,还怎么逃命?你以为歹徒都跟你一样傻啊?” 薛涵委屈嘟嘴:“究竟要多少?我爸——都给他们了?” “给了。”薛扬随口胡诌:“衡舅把自己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卖了!不仅这样,他还给我们借了不少。他说,等疗养院那边赚钱分红了,他就一点点慢慢还我们。” 薛涵又心疼又内疚,又气恼不已。 “这些王八蛋!都拿了我爸的赎金——还不马上放了我?!” 薛扬也没想跟她解释太多,因为薛涵的脑子一向简单,说太复杂的事情她也理解不了。 另外,戴家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帝都上流圈的禁忌话题。省得她这张嘴巴不经过脑子胡乱说话,泄露什么出去可不好。 薛扬舒服靠在座位上,懒洋洋打了一个大哈欠。 “是啊!他们八成是想要 把你给撕票然后再走人!幸好啊,我们救你救得非常及时,不然你现在可能只剩一堆杂肉加杂骨。” 薛涵的脸色瞬间煞白,手里的杯子差点儿拿不稳,宛若风雨中抖得不像话的孤鸟。 一旁的助理哭笑不得。 老板,你也太坏了吧!人家好歹是女孩子呀! 不过,薛扬再次受到教训。 只见薛涵抱住他的胳膊,害怕兮兮哇哇大哭起来。 “扬哥!我是不是真的差点儿就死了?!啊啊啊!我差点儿就死了!呜呜呜!” 薛扬见她哭得太惨,只好哄道:“行了行了,别哭了,这不没死吗?胳膊全,胳膊腿的,不都在吗?你呀,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任性?像咱们这样家庭的孩子,就不能不带保镖随意出门,不然——不然这就是下场。大晚上爱出门溜达,能不危险吗?别说是你,普通家庭的女孩子都不安全。你呀你,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安全意识都没有!”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薛涵拼命摇头:“我以后再也不甩开他们了!我去哪儿——不!我哪儿都不去!我一定留在疗养院好好工作,好好孝顺我爸!” 薛 扬满意点点头:“这才对嘛!你想想啊,衡舅为了救你,把银行保险库里的藏品啊,黄金啊,一概都给弄出来。他多可怜啊!都这把年纪了,钱没了,藏品没了,家底都掏空了。可他疼你爱你啊,还舍不得让你知道。他呀,还说不能让你知道太多,怕你愧疚怕你难过。还说什么只要你平安无虞回来,他就无怨无悔。” 薛涵不停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