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同学……的战斗吗?
清原结花一瞬之间明白沢田纲吉摆出那副表情的原因,因为她同样不可避免地担忧起来。
“放心吧十代目,我绝对会赢下战斗,成为您合格的左右手!”
狱寺隼人扬起一个无比灿烂纯粹的笑容,可正是这样的不顾一切,反倒令人忧心起来。
清原结花垂脸盯着自己的脚尖,思忖着是否应当与狱寺隼人聊聊看。
她虽与狱寺隼人不算是十分相熟,可毕竟她也不是笨蛋。
之前在天台了解情况的过程中,清原结花对于狱寺隼人的决心的确感到讶异。
沢田纲吉的确是十分温柔的、值得托付的人没错。
但听下来狱寺隼人的陈述,他被沢田纲吉宽厚的胸怀给打动,愿意为之献出生命之类的。
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被认为是玩笑话。
然而那是狱寺隼人,他认真的神情与坚定的动作无一不告诉清原结花。
他的确是认真的。
在见证了蓝波这场战斗之后,清原结花明白这战斗是真正意义上的,或许会夺取他人生命的[战斗]。
于是,她不禁担忧起来。
蓝波的伤势虽然不重,可他毕竟年纪还小,受了这样的伤,医院的医生还是要求他入院观察。
在场的都是未成年,因而惊动了沢田太太的到来。
她温暖的眼神中闪过一瞬的责备,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躺在病床上的蓝波身上。
“山本同学、狱寺同学,还有结花,你们先回去吧。”
沢田纲吉朝病房里的蓝波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对三人说。
清原结花顺势望过去时,蓝波正好也看过来,他稚气满满的脸上贴着胶布,抬起小手朝她欢快地摆动着。
她抿着唇回应一个笑容,紧接着别过脸去。
山本武家的方向与狱寺隼人相反,清原结花有话想和狱寺隼人说,于是在路口与山本武道别。
沉默的路灯之下,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拉长,然后又缩短。
清原结花一步一步朝前走,抬脚,然后踩在影子上,不知道该怎么看开口。
打破寂静的是狱寺隼人。
“缘结神大人,明天的战斗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这是证明我是最优秀左右手的一次绝佳机会对吧!”
他脸上依旧温存着笑容,说话时语气过分爽朗轻快,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在说一件云淡风轻的事。
可这明明攸关性命。
清原结花表情认真起来,她停下前进的脚步。
因为两人的身高差,她仰起脸,那双赤金色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异常亮眼的光。
狱寺隼人朝前走了两步才发现,后知后觉停下脚步回身。
四目相对后他听见清原结花说:“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呀,狱寺同学。”
你明明就已经遍体鳞伤了。
兴许是注意到清原结花的目光定格在他缠绕着绷带的位置,狱寺隼人扯了扯衣料试图遮挡,发现无济于事后,他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伤口。
“放心吧缘结神大人,这点小伤一点事也没有。”
他这样说,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清原结花轻轻叹了叹气,上前两步来到他面前。
“要闭上眼睛哟。”
她这样说,确保狱寺隼人乖乖听话后,抬手让手心覆盖于他的伤口之上。
淡淡的金黄色的光芒从掌心浮现,很快又消失在黑夜中。
狱寺隼人缓缓张开一只眼睛,看见清原结花已经后退了一步,而自己原本疼痛的位置已经完全感受不到。
甚至这段日子里日积月累下来的疲惫都像是消逝一空。
清原结花拍拍狱寺隼人的小臂:“如果你受伤的话,阿纲也不会高兴的。”
“我明白了。”狱寺隼人点点头,宽慰似的对她说,“放心吧缘结神大人。”
本以为自己说的已经足够明确,第二天上课时狱寺隼人干脆翘了课,晚上再见面时,前天晚上治愈好的伤口,竟然变得更多了。
他的上身缠着绷带,重新带着特训留下的疲劳来到这里。
清原结花忍不住扶住额头,心中的不安愈发明显。
与沢田纲吉一行人被阻拦在红外线圈住的安全范围内,昨晚的两个粉发女子又重新开始念规则。
清原结花心思不在这上边,只听见她们说[十五分钟内没有决出胜负的话,安排在各处的炸弹会同一时间爆炸]——
这意味着,如果没有决出胜负,狱寺隼人和那个名叫贝尔的对手,将一同丧生于此。
开什么玩笑啊。
清原结花为这黑手党的规则感到气愤。
这分明就是在拿人命开玩笑啊。
为了竞争一个戒指、一个输赢、一场地位,就可以随随便便把人炸死吗?!
狱寺隼人与对方的战斗从起初的弱势方,逐渐侦破对方的战术,得以彻底将对方击败。
正当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时,本以为失去意识的贝尔竟重新恢复过来,发狂一般攥住狱寺隼人脖间的戒指。
粉发女人看完时间后,开始进行倒计时。
如果真的发生爆炸,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沢田纲吉焦急地几乎冒出冷汗,通过扩音器对那边的狱寺隼人说了许多。
可狱寺隼人却说:“如果失败了的话,我又有什么颜面回到十代目身边呢?”
听着倒计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