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终于等到了陆知府的升堂,这一点还是让谢言笙挺满意的,至少这个姓陆的没有逃避,只是这案子他要怎么审他还是想要去看看的。 昨天报案的手下过来询问,“爷,陆知府传唤属下去问话,属下……” “照实说就行。” “是。” 惊堂木拍响,妇人被押了上来,她开始确实有点慌,可是真的跪到这大堂上了,反而是不怕了。 她嚣张着,“姓陆的,你就为了一个丫鬟的贱命居然要来审问我?你也不看看你配吗?你忘了我娘家是靠着谁了?” “住口。”她也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威严冷厉,他只问她,“如此说来,这丫鬟的死确实与你有关?” 她又不傻,这个时候认罪那不就是找死的吗?于是立马反口,“这丫鬟确实在我身边待过,可她怎么死的妾身并不知晓。” “在你身边伺候的人死了,你不知晓?” 她继续狡辩,“因为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妾身早早就叫人把她赶出府了,所以她如何横死妾身自然不知。” 他也不与她理论,只叫来昨天报案的人问道:“堂下证人,你说你亲眼看到两人丢下尸体?” “是,草民确实亲眼看到。” 他把妇人身边伺候的得力下人全部都传上来,道:“你可辨认清楚,丢尸之人可在堂下中人?” 手下仔细分辨,终于在人群中认出了府里的管家,他脸上有颗痣十分好认,“大人,当时参与的人里有这位家丁。” 陆知府抬眼一看微微皱眉,“管家还有什么话要说?” 管家吓得踉跄跪下,“大人,小的也是……”看到夫人冷厉的警告,他还是咽了咽口水,“是小的犯错,那小环偷来府里东西,我一时气不过替夫人教训,这才失 手将人打死。” 他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这条命本来就是夫人的,如果这罪他承担了,那他家里还能有命活,可是若是他不肯承担,怕是全家都要遭殃。 寻思再三,他只能认了,或者说是事出以后他就做好了准备,因为夫人也早就把他家人控制了,他没得选。 陆知府失望的摇头,“你打死的?握记得小环是你亲自带到府上的吧?平日里你对她多有照顾,怎的就能出手将她打死?” 想到小环管家也面露心疼,那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正值年华,在府里也多有听话乖巧,可是她就因为当一次差,就丢了性命,任谁都接受不了。 可是接受不了又能怎样呢? 夫人她的手段府里人谁不知道?这两年死的那些,哪一个又不可惜呢? 他还是不肯开口,“好,你不说,本官就自己查。” 府里的人个个击破,总有人扛不住的时候,尤其是一直喜欢小环的书童阿生,他刚开始还顾虑,可是看到小环惨状就再也忍无可忍。 他豁出命去把夫人这两年做下的恶事通通说了出来,陆知府越听脸色越难看,“八人,足足八人?” 如果只这一条人命,还可说她是失手,可是八条人命,这就不是一句心狠手辣就能说过去的。 妇人恼了,直接站起来就给了阿生一脚,“你个小畜生,竟敢陷害主母,你是不想活了吗?” “夫人,你这些年伤了那么多人命,真的就没有后悔过吗?午夜梦回,你会不会看到那一个个冤魂去找你锁命呢?” “胡说,你再敢胡说?” “小的今天就是豁出命去也要说的,大人,你是青天大老爷,你是百姓的父母官,这些年你从未办过一次冤假错案,可是您的后院里,却 是冤魂四起呀大人,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看呢?” 陆知府脸色铁青,“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来报案,为什么?为什么雍容她杀这么多无辜性命?” 她是他夫人,谁敢报案,就连百姓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办法陆知府是好官,他们不能太过为难他。 而且,所有人都是默认陆知府是知情的,可他却真的不知情。 惊堂木再次敲响,妇人终于有些怕了,“老爷,老爷我知道错了,那些卑贱之人本来就是我花钱买来的,打死了就打死了,大不了我赔钱就是,老爷,我赔钱。” 陆知府痛心疾首,“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这样死性不改,本官真是失败,在外面办了那么多案子,自己家里的案子却办不了,本官愧对这身官服。” “大人……” 案子还没审完,他不能失控。 现在证据确凿,她也没话可说,只剩宣判,其实是死罪的,可是她是朝中重臣之女,他无权宣罪,只能上报。 陆夫人被看押在牢房,百姓为陆知府欢呼,一是为民除害了,二是陆知府也彻底解脱了。 可是他并没有原谅自己,等案子结束就脱了官府自请罪名。 这番操作下来,谢言笙自然是无话可说了,不过知府他肯定是做不了了,但是官还是要他去做的,希望他以后还能继续为民请命吧! 大春不解道:“皇上,你就不怕他上报后京城那边保人?” “有朕的秘诏,谁敢保她?” 这么一说大春也就明白过来了,“对了大春,你还记得小时候被李云朗害得差点残废的那孩子吗?” 叫什么名字他记不清了,只是前段时间听翠枝姐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