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佝着身子向前,静待吩咐。
“十三喜欢吃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要想十三多产,必然得先好吃好喝优待它不是,有所付出才能有所收获。
“是,老奴这就是去准备。”
老者说完慢慢向后退,然后转身离开。
阆宿半夜惊醒,半坐起身,张望四周,随即飞速下床。
房梁上垂下的银发如墙一般,拦住了她的去路,她顺势抬头往上看,石落正横躺在上面,清冷的声音说道:“你家张伯已替你埋在后山上,天黑路滑,山中光怪陆离,明日熹微再去祭拜也不迟。”
阆宿不解问道:你...你明知我要杀你,为何要救我,又...又为何这般好心?”
“我这人不喜被人栽赃陷害”,石落轻蔑一笑,“就凭你,你当真以为能杀得了我?”
“...”阆宿一脸懵“什...什么意思?”
“你的家人不是我杀的,和我无关。”
“怎么可能,他们,他们...”阆宿闭目不想再回想起当年,“他们分明都是死在你的银发之下。”
“哦?你是亲眼所见?”
“我...”当年爹娘将她藏在了柜子里,可她虽不是亲眼所见,却也八九不离十,因为...“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你石落的一头银发,无坚不摧,能将人扎成马蜂窝,所以,除了你还会有谁?”
“所以说,你并未亲眼所见。”
“我...”阆宿一时哑口无言。
“有个朋友曾和我说过一句君子之言‘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睡梦中偷听的陈一诺眉头一皱,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阆宿接着石落的话道:“这句话我也听过,后面是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可她不明白石落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石落冷哼一声道:“得失不论?我可不是君子,毁我者,十倍还之。”
陈一诺背后一寒,不由得抱紧了自己。
阆宿杵在原地,似懂非懂。
石落失了耐性,银发一挥,将她打晕,然后将她送回床上躺着。
陈一诺叹了一声,小声嘟囔抱怨了一句:“早这样多好,白白扰人清梦。”
陈一诺话音刚完,他觉得鼻子痒,伸手挠了挠,觉得不对劲,睁眼看了看,是石落的头发,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笑着认错,“是我自己睡不着,是我的错,我自己的错,呵呵~乖,回去,回去”,眼见着石落的头发又收了回去,他默默松了口气,但不甘心,偷偷在内心咒骂了他好一通,反正他也听不见。
陈一诺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那装着蛊虫的瓶子,借着穿过窗缝射进来的月光仔细打量,这蛊虫长大后应该就是蝳蝐教的圣物十三君。
白日的时候,他还有一点未曾告知石落,那便是毒王经上亦记载了,如若这蛊虫借体成功成长为蝳蝐,那么有心之人只要用自己的鲜血再喂养它数日,待二者心灵相通,这蝳蝐便可唯他所用,如若将成熟的蝳蝐再送入到人体之内,体内蝳蝐不死,那人便也死不了。
这蝳蝐属于龟类,生命之久难以想象,就拿蝳蝐教的那只十三君来说,便是两千多年前驱魔族的叛徒从令冲那私偷出来的。
所以,兴许这蝳蝐也能救嫣灵。陈一诺毫不犹豫将石落赠予他的那瓶心头血打开,滴了两滴在蛊虫瓶里,希望石落特殊的血液,能助它起死回生。
窗外闪过一道黑影,石落飞身破窗追去,陈一诺和曜瞬间半坐起身。
“哥哥~”
“二...”陈一诺一想到之前石落的警告,立马改了称呼,“大侄子~”,石落只不让他叫二蛋,又没说不让叫大侄子,呵呵~
曜欲跟着追出去,但试了好几次还是在原地,纳了闷了,回头一看,裤腿不知何时被陈一诺用驼骨针钉在了床板上,他动得幅度越大,驼骨针扎得越深。
陈一诺双手枕着头,敲着二郎腿,“不想穿开裆裤的话,老老实实呆着。”
曜恼怒道:“陈一诺,快放了我”。
陈一诺侧身背对着他,装模作样打起了呼噜。
曜生气地用脚狠狠踹了他一脚,陈一诺双手扒着床沿,咬牙死死守住自己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