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从山上下来后,曜几乎是一路小跑向小屋的,耳鼠紧跟其后,随着曜的步伐适时调整自己的。
夕阳西下,一大一小,一人一兽,此情此景,这般熟系又那般陌生。
陈一诺惯性看了一眼身侧,轻唤了一声,明知道不会有回音,却还是红了眼眶。
一百年,两百年,还是...
久到,他以为,他一直是一个人的...
胸口处微光闪烁,心脏加速跳动,陈一诺抬头笑望前方,原来,只是他孤寂久了。
不管从前和未来,他都不会是一个人...
“小鬼”陈一诺提速快步向前,揪着曜的衣服强迫将他揽入怀,一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走这么快不怕摔了?”
曜嫌弃地打掉他的手,顺势擦了擦方才被他捏过的地方,扭动身子从他怀里钻出,继续大步向前。
“小鬼...”
曜走得太快又太急,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幸在陈一诺眼疾手快,及时揪住了他。
“小鬼,都说了让你走慢点,非不听,刚才要没我,你铁定摔破了相。
你要是脸上有一大口子,我看以后哪家姑娘敢嫁你?”陈一诺用手指点了点曜的额头,嘴上在说笑逗趣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那一刻,他心慌意乱成什么样?
曜一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的石头,“哪来的石头?”
陈一诺顺势低头去看,“有什么问题?”
曜:“我记得,之前这条路上,是没有石头的。”
陈一诺:“这条路这么长,你记岔了也很正常。”
曜摇头笃定道:“不会。”
陈一诺摸了一下曜的脑袋:“哪来的自信?”
曜侧身躲避陈一诺的触碰,“哥哥说的”。
石落在传授曜功夫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曜竟能做到过目不忘,言犹在耳。
这也是曜在短时间学习后,就能独当一面的原因。
陈一诺:“说什么?”
曜:“哥哥说‘曜是稀世之宝''”
陈一诺噗嗤一笑:“是宝宝的宝,还是宝石的宝?”
曜怒瞪了陈一诺一眼,打算不再与他争论,还是先去和哥哥汇合要紧。
曜小跑离开后,陈一诺环顾四周,“看来是无价之宝的宝”。
这道路中央不知怎的,竟凸出好些块石头来,之前分明是没有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一诺弯下腰,将石头上的灰尘扫了扫,随即眺望小屋的方向,一手握紧拽拳,加快了脚步。
“哥哥...”曜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散了,眼底的失落一道道蔓延开来。
耳鼠见他突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伸爪轻拍了拍他。
曜低头看它,泪眼汪汪。他忘了,哥哥此刻正被炎龙控制着,里面的人是那条龙不是哥哥。
他抽回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头低着,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他不能慌不能乱,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让哥哥担心。
“怎么不进去?”陈一诺匆匆赶来,低头看见曜在偷偷抹泪,“小孩,你...哭什么哭?”
“前一秒还虎得差点要和我打一架,这一秒竟哭得梨花带雨,小鬼,你还真是和这天一样,说变就变。”
陈一诺很快反应了过来,柔声细语问道:“担心石落?放心吧,凭他的能耐,只要肉身还在,你还怕他回不来?把眼泪收一收,存着,留到该用的时候。”
陈一诺说完,伸手敲门,夹着声音讨好道:“龙王殿下,我等觅食回来了。”
陈一诺侧耳贴门静静等了一会儿,可屋内并未有任何回音,他心下一紧,快速推门而入。
陈一诺屋内环视一圈,自言自语:“我就说这一路走来哪不对劲?太安静了。”
以炎龙暴躁不安分的性子,怎会如此安静?他们迟迟不归,不得早放把火把这里都烧了?!
曜屋里上上下下都寻了一遍,可还是未找到石落的身影,小孩性子再也隐藏不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哥哥不是承诺过,不会不要他的吗?哥哥,曜回来了,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曜好不好?
曜闭目,过往阴暗的生活在眼前闪过,四面八方的凉风集聚涌入他的体内,他被冻得瑟瑟发抖,眉梢积了一层薄薄的霜。
耳鼠见状,伸爪碰了碰他,瞬间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无法动弹。他不停嗷叫,试图唤醒曜。
陈一诺闻声望去,“曜...”,陈一诺及时收回手,“雪寒冰?”
幸在他发现的早,否则以他的修为,此刻一定被冻成了冰块。
但还是让三分寒气入了骨,他当机立断,从发髻上取下一枚银针拦截住这股寒气,不能让它再往里窜了,这寒气一旦入了五脏六腑,恐他有妖丹护体,也命悬一线。
陈一诺用内力慢慢将寒气逼出。随着他口吐出一口白烟,入骨的寒气被成功逼出。他不敢懈怠,立刻从布包里掏出一把粉末撒在白烟上。白烟瞬间变成无数条白色的线虫掉落在地上,他打开火折子将他们全数烧死,这才敢大喘一声。
上古药典上有记载,这雪寒冰乃血魔族人在修炼时,从体内逼出的至寒至毒之物。凡人但凡吸入这股寒气半分,内部血液循环系统就会被破坏,七窍流血,最终被这股寒气里寄存的五线虫吞噬化为乌有。
血魔族已经消失了上千年,这雪寒冰为何突然又出现在这里?
石落留下的?相传这雪寒冰会护主,在母体感到极具痛苦或者受到生命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