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谁都觉得殿下好说话。
但他的性子,其实与公主一样,从来都是最冷的……
现今殿下脸上的笑与平常无异,玄竹也拿不定殿下心情。许是因为公主与殿下是龙凤双生的缘故吧,所以公主才知晓殿下心意。
殿下却是转身笑笑,抬步朝公主府里走去,“那张小姐似乎很喜欢阿姊。”
“不知道,兴许吧。”公主笑笑,也没给个准确的答复,跟着走了进去。
殿下又开口问道:“张小姐与阿鸣认识多久了?”
公主略一沉思,“小半年了,怎么了?”
殿下忽然停步,低头沉思起来,又抬头看向公主问道:“阿姊觉得,晋王府与我们能交到几分好。”
公主被问得忽然愣住了神。
晋王府总归不是自己人,日后反水也说不定。但若是……
公主喃喃自语道:“若是做了姻亲……”那可就不一样了。
玄竹在身后听得一惊,殿下莫不是想横叉一脚,求娶张小姐!
随后又听到殿下说道:“我也是有这想法……”
玄竹愣住,这……殿下当真要求娶张小姐!可又转念一想:也罢,张小姐不过是偶有不识体统之举,与殿下却也是门当户对。而且对下人也算谦和,做太子府的女主人似乎也不错……
“阿鸣如今确实是需要个有权有势的小姐助他在京都中站稳脚跟……”又听公主喃喃说道。
嗯?玄竹疑惑,公主莫不是会错了殿下的意。但也没开口说什么。
“我也正是在想这件事,叶家离开京都十多年,从前的那些旧人也早没了助他的心思。如今要想以一介商贩的身份在京都里站稳,确实困难。但你我身份实在不好明着帮他,思来想去,只有替他寻位身份尊贵的官小姐才是最稳妥的。虽说京都中的官小姐有不少,但最好的人选……”殿下停下脚步低头说道,他所说的人选是谁并未说出,但在场的人也都能猜到。
玄竹又是一愣,感情殿下不是在给自己找太子妃,是在替叶公子谋划!
公主点头沉思,“这样的事,我还没想到……”又呼出一口气,“不急,慢慢来。但是凭张夫人对心璐小姐的疼爱,怕也不会与舅舅结秦晋之好。”
殿下摇头一笑,看向公主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话从他嘴里说出竟有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味道。
公主听此一愣,只说出了一句:“我很喜欢心璐小姐。”
愣神的人又换成了殿下,随后就见他无奈摇头笑笑,便没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太子府里还有事,我先回了。”
“嗯。”公主点点头,让一旁的下人送行。
房里
公主端坐着看着眼前的茶水愣了神,脑子里回荡着殿下方才说的那些话。真要论起来,殿下所说实在可行,叶家是他二人母族,若是叶澹鸣当真能在京都中坐直站稳,于他们而言,便又是一重倚靠。
“公主……”颜树小声喊道。
公主这才回了神。罢了,慢慢来吧。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于是又抬头看向宁儿说道:“听叶公子说,那封信你前几日就已经交到他手里?”
宁儿突然被这么一问,有些疑惑,“奴婢愚钝,公主说的是什么信?”
这话倒是把公主问得一愣,正要开口,就见玉心答道:“回公主,是。奴婢等是见叶公子接过才走的。”
宁儿这才恍然大悟,“噢,是。奴婢接过信时还仔细看了,确实是公主的字样,连墨水都是一样的香。”这话说的不假,公主常用的是徽墨,但墨里总有一股清淡的香味。
公主一愣,这话的意思……“可还记得是谁给你的?”
众人听此一愣,这话听起来有点问责的意味了,于是众人忙看向宁儿。
宁儿连忙跪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公主笑笑,伸手将她扶起,“这么紧张做什么,连手心都出了汗。”说罢 ,公主拿出了一方手帕正要擦。
宁儿神色紧张了不少,正要拒绝,抬头又见颜树与玉心都是一致的摇头。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多谢公主。”
公主笑笑没说话,擦了两下后,把手帕放在了桌上,便又坐下了。
“公主!”宁儿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看去,才见宁儿指尖竟有些微微发蓝。蓝色很浅,但指尖无一例外的都有。
宁儿一下慌了神,又跪下说道:“公主,奴婢……”
公主抬手打断,闭眼扶着头,敲了两下桌子道:“玉心……”
玉心心下一惊,但也明白公主的意思。也拿过了那方手帕,轻轻颤颤的擦着手。不多时,指尖也同宁儿一样。也跟着连忙跪下。
见此,宁儿反倒松了口气。这样看来,似乎是这手帕有问题。
又听公主呼出一口气说道:“好了,起来吧。颜树,好好查查,看这府里究竟是谁先拿了那封信。对了……”公主挣了眼,又看向跪着的两人说道:“本宫要活的!”
笑话,还真有人以为公主府的东西就那么容易偷走吗。
玉心、宁儿两人打了个寒颤,对视一眼,也明白似乎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