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写的啊?”
张茉摇头似摇拨浪鼓,“不是!”
“啊!”路念突然心慌,哆嗦地说:“有……鬼?”
张茉一下无语了,轻轻拍了一下桌子,“昨天,我去书房,随便那本书看,结果翻开就写了你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本。”
张茉说的话一直吊着路念的胆子,她开始反思昨天不应该看笔仙,于是追问:“谁写的?”
“这书房是我和张以堃公用的,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路念试探性说: “他……写的?”
张茉用力点头。
路念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什么事呢,下次直白点说,整得神秘兮兮,把我吓死。”
张茉一下子被带偏,劝道:“你少看点恐怖片吧,话说昨天我们没陪你,谁和你一起看的。”
“我妈。”她回应,然后又重新捡起笔。
“哦,”然后又快速反应回来,“不对不对,”贴着路念小声又着急地说:“这还不是事儿!这简直出大事了呀。”
“啊?”路念扭头托腮,瞧着她挥舞的肢体动作,最后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张以堃在书上写你的名字!他可能喜欢你。”
“啊?”路念的头重重搭在掌心上,“保真吗?”
张茉握住她另外一只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捏了捏,“十有八九。”
“唉,”她叹气,“那你旁敲侧击一下,叫他小小年纪不要早恋。”
张茉解释: “其实,我选择了曲线救国,就是先和你串通。”
“所以,你喜不喜欢他?”
路念几乎没思考就否认:“不啊。”
张茉甚至还有点可惜的样子,“那看来是没可能了,唉,那陈远言和张以堃谁更有戏?”
一提到陈远言,路念就要悄悄用余光瞥一眼他的位置,怕他偷听,见他没在班里,放了心,“都没戏。”
“哦哦哦,好吧好吧。”张茉再经过仔细思考,说:“可能他年纪小,和你关系好,说不定等交到新朋友就不惦记了。”
她真是这么想的,毕竟她自己也不太懂。
路念眨巴眨巴眼,回:“我认同。”
路念说是这么说,但是有这么件事突然藏在心里,连带着反应出来的肢体语言和行为都变得诡异。
她开始频繁注意到原来自己和张以堃说话时的距离,永远仅仅隔着那么一厘米。
当不小心对视的时候,她就立马低头,极其不自然。
而张茉似乎因为路念一句没可能就把这件事彻底忘在脑后了。
她是没所谓了,路念倒是时刻在意了。
她没在张以堃面前继续像个喳喳不停的鸟,人也变得安静文明许多。
只是大家都没发现她的变化。
但从张以堃落寞的神色中,路念觉得有些心虚。
甚至连续做了好几天关于张以堃的梦,在梦里张以堃十分委屈,问她为什么突然变得沉默,不热情了。
路念在梦里急得抓耳挠腮,借口一大堆。
形成了恶性循环。
可是在他被误会的时候,路念还是帮他说话,也见不得别人说他哪儿哪儿不好,她通通驳回。
在自己看他而张以堃收回视线时,她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在张茉说他收到不少情书的时候,她甚至想梆梆敲张茉脑袋,希望她能够想起来某件事。
这样的想法在张茉传播张以堃周末和女同学一起出去的八卦时愈发强烈。
而在张以堃解释是和男同学女同学一起出去时,路念突然轻松许多。
相处是一次次发现剧烈心跳声的契机。
后来才逐渐想明白,她没有拯救世人的重任,也没有那么大的同理心,而她不自觉地一直在偏心、偏爱他,或许她的心思也不坚定。
他又高又白又帅又聪明,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喜欢。
然后路念又重新因为能一直见面而开心。
顺便在心中感谢张茉。
偶尔余光看见他在偷看自己时,路念就直白地用炙热的视线回应,没再逃避。
看他手的时候,也会装作不经意盯着瞧,见他笑,她就也自然地傻笑。
路念想,如果他正式告白,那么她有很大概率会用点头回应。
忙碌的高三,多了一件不一样的事。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她的青少年时期一直是幸福的,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她好像捧着一大罐蜜糖,她怎么也尝不完。
偶尔她会收获一些别的果子,或酸或涩或甜,但她怀中,始终抱着那罐蜜糖。那罐被爸爸妈妈,徐皎皎,叶橙双,张茉,还有张以堃添满了蜜的瓶子。
不碎不毁,触手可得。
“如果一直都这么美好就好了~”
“现在就不美好了吗?”路妈妈躺在躺椅上,本想借着午日美好的暖阳,安心小憩一会儿,结果就被刚回国的路念拉着听故事。
“你还是一样话多,跟着小话痨似的,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在外面读书这么久,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路念笑眯眯地端着咖啡杯,抿了一口,“现在也美好啊~不过妈妈,我都那么久没有回家了,你都不想我吗?”
夏俏无语了,是很久没有回家了,自从路念去读大学,三年,严格意义上,今天还是第一次回到家里。
“可是宝贝女儿,我们每年都会去陪你过年还有过节,我们可没少旅游。”
“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