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上午渝祠闻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
离衿收拾好东西，看着还在睡的渝祠闻，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不叫醒他自己不好出去，叫醒他又不知道他有没有起床气。
渝祠闻睡觉的时候很安静，他额前的部分碎发凌乱的和睫毛交错在一起，他眼尾略弯，左眼角下有颗很小的泪痣，凑近看显得欲气且性感。
离衿看了好一会儿，眼前这人突然动了动，眼皮要掀不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看这么久了，看出什么花了吗？”
离衿一下弹开，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解释的有些结巴：“你，你挡着我，我出不去。”
离衿不知道渝祠闻信没信。没去纠结。
可能因为刚睡醒的原因显得渝祠闻的双眼皮更加明显，竟加了几分欲。他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室。
渝祠闻走后离衿的心都还跳的飞快，垂着眼眸，离衿没由的心紧了下，深吸了口气。
“谁看你了…还挺自恋。”离衿在心里嘟喃着出了教室。
一群女生嘴里说着什么，一边盯着离衿的背影看，甚至有人翻了个白眼。
离衿下到一楼，转角差点撞到靠在墙边的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顿时连呼吸都轻了。
渝祠闻：“这也能吓到？”
离衿：“你还没走？”说完就朝食堂的方向走。没打算等他回答。
渝祠闻猜到她会走，扯着她手肘往回拉。
“请你吃饭？”像是知道她不会同意，又补了句“就当报答你上课借我书？”
离衿错愕地看着他，书他顶多也就看了两分钟。但是她没拆穿他。
渝祠闻带她去了二楼食堂，离衿吃的几乎全素。
渝祠闻吃的很快，没几分钟就吃完了，看了眼离衿盘子里的菜，眯起眼：“你是兔子？吃这么多草？”
离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随口扯了个再正常不过的理由：
“我减肥。而且蔬菜是好的。”
“减肥干嘛？成僵尸？”
离衿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少说话。”
渝祠闻挑眉：“行啊，爷考虑一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没有再说话了。
离衿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在低头玩手机，没什么表情。
离衿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
筷子扒拉着饭，却一口没吃。
“菜不好吃？叫你吃好一点，非得减什么肥。”
渝祠闻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她了。
离衿还是没抬头，头发都快掉进碗里了。
渝祠闻终于察觉出不太对劲了。
“离衿。”
渝祠闻走到她旁边蹲下，抽走她的筷子，这才看到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抿着唇，一直克制着才没哭出来。
渝祠闻指腹擦过她眼角，声音放缓：“怎么了？”
离衿一下情绪就绷不住了，开始掉眼泪。
渝祠闻耐心地给她抹眼泪，哄她。
离衿哭腔很重，声音压着的，很轻有些含糊，但他还是听清了。
她说她话说重了，她没那个意思。
渝祠闻怔住了，随即叹了口气，看着她。
“小朋友，不是你让我别说话吗？没有不理你，没有生气，你也没有说重话，听见了吗？”
离衿眼睛水汽氤氲，应了声。
渝祠闻嗤笑声，又变回了痞坏了调：“还真是个小朋友啊，小哭包，这么娇。”
离衿瞬间红了脸，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渝祠闻起身准备走，离衿就跟在他后面。
如果渝祠闻起身的时候走慢一点，他就会听到离衿的问题。
她看着他的背影，很轻地问：
“你会对所有人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