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小城。”
“就是啊,这宋乐心,听得是那门乐,安的是什么心,昏君啊昏君啊。”
民心高燃,很快成为了一个讨伐君主的小队,却又怕砍头,只能在话本堂愤然发泄。
燕芊默默的听完,给了酒钱,带上斗笠纱帽往迎春楼走去,仅仅一个背影,就引得无数人回眸窥视。
迎春楼门口,一个屠夫,拿着今日刚卖肉到手的钱,却被护卫拦在门外,燕芊侧身走进。
“我有钱,我有钱,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看燕芊姑娘,听闻今日燕芊姑娘要抚琴,我就要看。”
禹姿走到屠夫面前,一把推开:“今晚有贵客包场,喜欢燕芊姑娘,日后再来。”
推搡倒地的屠夫,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呸,不过是被权贵玩弄的浪荡小姐,不让我看,我还不稀罕呢。”
迎春楼内,冰秋婀娜多姿的舞姿,在红纱之下,挂上一层朦胧感,让底下的宾客们看的抓耳挠腮,手鼓一阵一阵,听得男人们血脉膨胀。
但是很快来了一行黑衣侍卫,驱赶着兵客,本有兵客不愿,侍卫冰冷的刀剑亮出,他们便乖乖的往外离去,搂上的燕芊看着眼前这阵仗,来的这位,定是一个大官。
“京州来的,大人物。”身后禹姿出声。
燕芊凝眉,京州来的,也就十年前来了个巡抚吧。
“来者是客,来迎春楼的男人,不就是为了消遣。”
红纱下,三个贵公子落座,还是少年,燕芊轻笑:“年纪轻轻,就学大人逛花楼,这吉字号的宋国,真是烂在泥里了。”
冰秋的舞姿并不能让他们解闷,其中坐在中间客位身着蓝色锦衣的男人起身,乌黑浓眉,面色不善,高喊着。
“这里就是闻名远扬的迎春楼,我看并没有什么稀奇,哪里的姑娘不是能歌善舞的,这也没有跳出一朵花来,景曹你说是不是啊。”
身旁同他一起落座的棕衣男子也附和道:“呵,这是不知道今日户部尚书庾家庾承少爷的到来,竟然用这俗烂玩意应付。”
禹姿拽着摇扇,一步一摇,款款走过去:“哦,小店不知今日大人物来到柳州,真的有所怠慢,妍儿,让后堂备好上好佳肴菜肴,让左月姑娘为其抚琴解闷。”
庾承见着禹姿的风姿,难免心中怒气消了些,景曹却说。
“左月姑娘,老鸨,这左月姑娘怕是人老珠黄了吧,怎么能用来招待庾少爷呢。”
“咯,左月姑娘是艺伎,琴技不减当年,喝酒吃饭定当消愁。”
“呵,我们可不是为了左月进来的,不是还有一个九指琴魔在迎春楼吗?让她出来。”
“唉,景曹,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来此就是为了九指琴魔,倒是很想看看,断指的人如何抚琴,她是用手指还是脚趾啊,哈哈哈。”
两人仰头大笑,庾承身边一个身着云锦衣衫,锈有金龙的少年却不语,捏紧了拳头,在二人视线过来的时候,他不得不附和皮笑肉不笑。
“去,我们就要听这个九指琴魔弹奏,把人叫上来。”
禹姿有些为难:“两位少爷,今日燕芊姑娘不在,要不等两日,等她回来。”
“什么不在。”
庾承翻桌站起:“我户部尚书之子,哪有我等他人的道理,现在马上让她出来弹奏。”
禹姿站着不动,景曹突然拔剑,鲜血落下,正在上菜的妍儿已经躺在血泊之中,身后云锦金龙的少年站了起来。
“景曹你。”
“怎么,你看上这丫头了?”
随后他又闭眼坐下,禹姿紧了紧手,连忙跪下:“大人,我一个妇人,带着众多姑娘就是为了讨口饭吃,何须杀人啊。”
冰凉的剑抵在禹姿的肩上,禹姿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柔柔弱弱的神情让人生怜。
“那还不叫人去请,你要是敢说...”
“何时仗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空灵的歌声,伴着雅而不俗的琴声,芊芊细手在琴弦上跳舞,三人一起抬头望着红纱内抚琴的女子,她身着一身黄色轻薄纱缎,像是飞在红花里采花的蝴蝶,轻轻抬手,动听的琴声随着手指的拨动,发出悦人悦己的声音。
一曲罢了,三人都看呆了,良久庾承拍了拍旁边少年的肩:“这就是九指琴魔,你去看看。”
云锦金龙少年一步一步,跨上台阶,景曹紧跟其后,他撩开红纱布,燕芊柔软如水的身段往后偏了偏,景曹越过少年,一把抓起燕芊的手。
“你就是九指琴魔,不是断指吗?怎么还能抚琴。”
燕芊整个身体往后缩,抬起那张精绝柔美的脸,明眸清亮干净,柔情似水,害怕让她身体微微轻颤,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真是撩人心魄,让人想要保护燕芊又绵言细语的出声。
“奴家只是断了一指,苦练琴技,混口饭吃,谁曾想,在大人们眼中,我竟是有那么恐怖的称谓,奴家好害怕。”
云锦金龙少年有些不忍,连忙阻止:“景曹,别伤了她。”
“哟,邵祁你这是看上了,怎么了,我摸她手你心疼了。”
“啊~大人轻点,奴家害怕~”
景曹拽着她的左手,将断指处,来回展示在宋邵祁眼前,他于心不忍,只能别过眼去。
“哈哈,接着。”
景曹大力一甩,怕燕芊摔倒,宋邵祁连忙拦腰搂住,燕芊则是像猫一样缩在宋邵祁的怀中。
“大人。”
庾承连忙走到跟前,打量着燕芊:“还是个美人儿,可惜啊,不健全,邵祁你打算带回京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