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院这边的温馨和谐相比,林家老宅那边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陈建国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再加上没有林全在暗中帮忙,林父林母最后被人大张旗鼓地叫回去继续割油菜,一路上受尽了嘲笑和白眼。 这个年代好吃懒做就等于触犯了集体的利益,被动了饭碗,谁都不会乐意。 可是就算加上他们两个人,他们最后还是没能割完那些油菜。 眼看他们中午之前割不完了,还想趁着中午每家都要晒谷子的机会休息,陈建国找到林全和村支书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他们继续割完。 但他们的公分按现在他们已经割完的油菜算,扣除的公分分给有精力帮他们晒谷子的人。以此来警戒所有想偷奸耍滑和不按自己的能力认领任务的人。 其他人都乐见其成。 经过这几天的事,老林家已经彻底沦为了村里餐前饭后的一大谈资,林父端了那么多年的架子,维护了那么多年的面子一夕之间全部沦为了笑柄。 以至于他一整天都阴沉着脸,郁结着满腔怒火。 林母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见过他最年轻,火气也最大的时候,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但这并不代表林二哥和林二嫂也有这样的觉悟。 对于他们上午丢下镰刀就走,让他们俩多做了两个小时的事林二哥虽然不说什么,但不代表林二嫂不说。 从看到林父林母不情不愿地提着给他们俩的一人一个红薯回到地里开始,何春花就开始阴阳怪气地说道: “哎哟,爹,娘,你们可算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和二狗都快要累死在这儿了。” 林母刚刚才受尽了嘲讽,心情正憋闷,毫不留情地骂了回去: “这才多久就要累死你了,没用的东西,这么久了还只割了这么一点,就知道偷懒,怎么不累死你算了呢?” 何春花已经近两年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了,又仗着生了大牛,可不会忍气吞声: “娘你说得倒轻巧。”她拽着林二哥拿着那两个不大的红薯走到田埂旁坐下,“正好你们二老来了,我和二狗也能歇歇,看看你们两个人能割多少。” 她也知道林母心里憋着火呢,可说的好像谁高兴一样。 “放你娘的屁,歇狗屎呢你歇,快点儿给我给完了起来割!” 林母气得恨不得把镰刀扔到她脸上,但想到大牛,她还是忍下来了。 虽然这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但她好歹给他们林家生了个大孙子,比秦雪芬那个生不出儿子的好多了。 而且老二也比老三那个讨债的孝顺,到时候他们二老还要靠他养老呢! 何春花想耍赖偷懒,陈建国可不同意,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催促他们俩起来割油菜了。 听到陈建国张口闭口就是公分,林家人就算心里有气也不敢发出来。 晚上林家人终于割完油菜回家,别人家早就开始吃晚饭了。 一路上鼻子里全是别人家的饭菜香,他们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而这种感觉在经过秦雪芬的小院时越发明显。 闻着里面传来的油和大白面包子的味道,林家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林母气急败坏地骂道:“杀千刀的不孝玩意儿,就该被拖出去批斗!” 说完还朝着小院的门口吐了一大口痰。 可是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那口痰没吐出去,最后落在了她自己的衣服上,看得林家人都恶心地挪开了眼,又饿又觉得反胃。 一行人狼狈地回到家,全都摊在凳子上不想动弹。 林二哥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口道:“娘,怎么还不煮饭啊,要饿死了!” 林母一听这话,只觉得心里又凉又气: “你个杀千刀的兔崽子,怎么就知道使唤你老娘我?你是想把老娘累死吗?你媳妇儿是死了吗!?” 林二哥吓得一缩:“娘,我不是这个意思。饭不是一直都是你煮的吗?” 林二嫂一听就知道婆婆想让自己去做饭,立马起身走进屋里:“我好像听见大牛在叫娘呢!” 大牛每天都会去林全家里和林全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起玩儿,玩儿累了就由林全的儿媳妇送回来,现在正躺在床上睡得香呢。 林二嫂眼疾手快地在大牛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痛得大牛立马从梦中清醒过来,张嘴就开始嗷嗷大哭:“哇啊,娘,痛呜呜呜......”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让林家人听到这声“痛”。她想把大牛搂在怀里抱起来。 可大牛算是全村最胖的娃娃了,而她已经饿得头昏眼花,根本就抱不起来,只好躺在他的身边轻拍着他哄着。 “大牛乖啊,不哭,阿娘知道大牛想阿娘了......” 林母见此心疼孙子,只好自己去做饭。 吃完饭林二嫂找不到其他借口,只好去洗碗。 晚上和林二哥躺在一床被窝里,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再这样下去做饭的活儿迟早得落在她的头上。 她可不想每天累死累活还得回来伺候一家子,于是她的手在被窝里偷偷搂上林二哥的腰:“当家的,你睡了吗?” 林二哥一听她叫自己“当家的”,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