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雪芬转身潇洒地离开。 可是走了几步,却听见陈霖突然出声,语气十分冷漠,甚至还带着几分怒气: “可是秦知青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吗?” 秦雪芬的脚步停滞了一瞬,但是却没有回头跟他继续掰扯,径直离开了。 徐兰看了看秦雪芬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原地面露挣扎和怨怼的陈霖,内心苦涩。 周林一直没有开口,注视着那棵老柳树良久,这才开口道: “雪芬那性子不坏,她就是想让我们报社越办越好而已,所以说话可能直了一点,小陈你别往心里去。” 陈霖对此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同样以家里还有事为由离开了。 留下徐兰跟在周林的身边: “周叔,你刚才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啊?你说了他多半也听不进去。” 陈霖什么都好,就是在面对陈玲的事情上十分没有原则。 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吧! “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也是。” 陈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在嘲笑陈霖还是自己。 陈霖对报社的态度如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也如是。 而一路都很心慌的秦雪芬刚回到家,就看见了刚哭完还在忍不住抽噎的小宝,顿时心疼地走上前: “怎么了怎么了?小宝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小宝一看秦雪芬来了,挣扎着从林国栋怀里伸出手去够她。 秦雪芬费力地接过小宝,林国栋顺势解释道: “可能是因为想你了。” “不可能啊,我这才离开多久?” 秦雪芬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从她离开家到现在都还不到四个小时呢,而且小宝平时也没有离开她就哭闹的习惯啊! 林国栋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还是解释道: “可能是最近天气太冷了,小宝中午的时候是被我不小心吵醒的,所以闹脾气呢!” 这么一说倒是解释得通。 秦雪芬没再深究,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天气转凉上面: “看来是时候准备过冬的衣服了,你这两个多月都没上班,家里也没剩多少布票了,更别说棉花了。” 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但林国栋却感觉到自己真的不能一直窝在家里做木工。 一来木工费时费力,二来现在木工完全没有市场,一家人现在全靠秦雪芬一个人的工资活着。 报社里也会发票据,但是都是粮票,布票和工业票这些很少见。 “我明天去厂里的同事那里问问,看能不能给我们换一点儿。” “嗯。” 秦雪芬手里其实有不少粮票,若是用高于市场的价格用粮票跟别人换其他票的话肯定可以换到。 但是秦雪芬想用这些粮票给报社里的大家发福利。 她之前向出版社申请了,出版社那边没有批准,理由是他们的发展还不成熟,那边并不准备在这边投入更多,就像之前买机器一样。 然而今天陈霖的态度确实让她有点不爽,这让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自掏腰包给他们发福利。 秦雪芬不止一次地反思,难道是她太好说话了? 以至于陈霖已经把报社当成了他自己的家,就连陈玲刚来没多久都敢跑到她的面前叫嚣! 当初她跟周林和林国栋努力撑起报社的时候还没有他们呢,更别提他们有多大的功劳和苦劳了,陈霖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明知故犯,还反过来说她的不是的?! 秦雪芬越想越气,但是又尽力维持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 是我让他们把报社当成自己家的,我们一起奋斗,让报社发展得更好、更大。 陈霖和徐兰对报社其实也有很大的奉献,毕竟他们来的时候也算是报社最需要人的时候...... 秦雪芬自己还没有纠结出个所以然,所以就没有贸然开口给陈霖下定论。 直到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她才感觉自己今天明明什么也没做,但是却觉得筋疲力尽,更多的是感觉到心累。 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看法跟林国栋说了一遍,然后又尽力站在陈霖和陈玲的立场上分析了一遍,只希望林国栋可以给出一个相对客观一点儿的看法。 “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开除陈玲呢?还有就是我该怎么面对陈霖啊?” 这是她当下最烦的问题,因为明天是最新一期报纸定稿的日子,她必须得去报社。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发现林国栋在听她说起今天在报社发生的烦心事的时候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林国栋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有句老话叫‘水至清则无鱼’。我们做人做事,其实有时候不需要那么较真,糊涂一点反而更轻松。 厂里其实像李大壮和何老大这样的人很多,他们在工作里偷奸耍滑,做着不利于集体的事,但是陈锐还是能一句话就护住他们,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陈锐跟上面的关系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