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可以失去一个当军人的爹,但是不能有一个被批斗的娘! “军哥~”胭脂大早上就给马军打好了洗脸的水,站在旁边等着他洗脸。 马军却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径直路过洗脸盆,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往脸上泼两下再用衣袖擦干就完事儿了。 胭脂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在意,只是在心里想着到底该怎么才能在没有大宝在身边的情况下拿下马军。 当时被抓的时候她已经把大宝送去给那个女人了。 她也是实在找不到信赖的人,这才突然想到了她,没想到她也没有拒绝,还承诺会照顾好大宝。 她不心疼马军,马桂芳可心疼坏了: “老二,你怎么又洗冷水脸啊?这大冷的天,外面眼看着就要下雪了,你赶紧去把身上这件衣服脱下来!” 说完马桂芳还不忘对始作俑者发难: “你是个死人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男人洗冷水脸?你那些伺候人的功夫是都用在被窝里了吗?” 她只顾着贬低胭脂,却没有顾及到马军的感受。 结果胭脂不痛不痒,倒是马军一听马桂芳又是把他当成胭脂的男人,又是提起胭脂是个妓女的事,心里十分不舒服。 但是他能反驳什么呢? 马军沉着脸转身回到卧室里,胭脂也赶紧跟了上去,懒得理会上蹿下跳的马桂芳。 纵然知道马军不待见自己,但是胭脂最后还是认定他了。 不仅是因为他的身份能护得住她们娘俩,还是因为她相信马军的人品,就算他不喜欢她,甚至恨她,还不是照样对她不错,对大宝也很好? 马军走进卧室,刚把扣子解开,胭脂就凑上来了:“军哥~” 他吓得立马伸手将胭脂猛地推开:“滚开!” 胭脂的后背狠狠地撞在墙上,她忍了忍,没叫出声,反而憋着满眼的泪水盈盈地望着马军: “军哥,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俩除了结婚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做的好事?! 马军很想说。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里具有无可推卸的责任,他也有错,不只是胭脂一个人的错。 他也知道事到如今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但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看着自己与军装越来越远,不甘心自己奋斗了三十年,最后却要跟一个自己最厌恶的人苟且一辈子。 胭脂见马军的脸色有所缓和,这才又慢慢凑过去: “军哥,我知道你介意我之前的事情,但我那也是没办法的呀!我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守着前夫留下的遗产,不知道一天要应付多少想来分一杯羹的亲戚,可是最后还是只留下了那座老宅子。 我也要生活的呀!如果不是没有娘家依靠,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县城又找不到工作,我也不会被......被那群流氓......” 胭脂说着说着就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衣服哭了起来: “那,那次你也是瞧见了的呀!要不是遇见你,我,我怕是......怕是早就一头撞死在巷子里了!” 马军皱着眉头看着她。 这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一直觉得胭脂一直都是一个妓女,那天确实是被流氓调戏,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待他继续思考,就听见胭脂继续说: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可是,我敢用我死去的前夫发誓,你是我除了我前夫以外的第一个男人! 那天你救了我,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后来,后来也实在是那段日子过得太苦了,这才出此下策,想留住你。 我一个寡妇,什么都没有了,唯一还有点价值的,不就是我这张脸和年轻的身体了吗?” 马军听了直皱眉,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看着她情真意切的样子,他的内心逐渐动摇,但是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那这跟你做那种生意有什么关系?” 她因为喜欢他,所以给他下药,那那些男人呢? 见他已经心软了,相信了自己说的话,胭脂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后又流着泪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 “我本以为,无论如何也能多留你一天,哪怕一天也好。可谁曾想,你竟是如此厌恶我,一醒来就直接走了!” 胭脂没少跟男人去看过电影,这些东西她很熟: “我找不到你,但是那群人能找到我。他们......他们逼迫我,强迫我......” 说到这儿,胭脂恰到好处地听了一会儿,好像是说不下去了,然后才继续说: “后来,后来我终于等到他们离开了,却要时时刻刻都被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冲我吐口水,抢我的东西......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马军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也不难猜到她是因此才不得不做起了皮肉生意,始终像厕所里的老鼠一样活着。 可是他完全没有细想过其中细节,否则他一定能发现不少逻辑漏洞。 又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让自己接受胭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