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栋当然知道他是什么脑子,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若不是当了这么多年兄弟,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林国栋刚才直接一个拳头呼在他脸上了。 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林国栋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几句解释就当作玩笑的意思,反而黑着脸沉声道: “无论是你的事,还是你们两个人的事,都跟我媳妇儿没关系。帮你们说两句话不过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自己心里对沪市有意见,有本事就自己去把那家人弄死,既然自己孬,就不要把怨气发泄到别人身上。没有下一次!” 陈锐无话可说,只能连声称是,心中对林国栋和秦雪芬的感情也有了新的认知——他们终究才是一家人。 “好了。” 已经凌晨了,林国栋也没兴趣跟一个醉鬼讲道理: “今天就到这儿,我们也就是个传话的,现在是站在秦芹的角度跟你说这件事。至于具体要怎么处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回头自己商量去!” 陈锐点点头。 本来他就已经晕晕乎乎的了,现在酒劲上来之后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好好儿睡一觉,结果却被林国栋强压着一起收拾好残局,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用冷水洗了澡才被允许躺在他和秦雪芬的床上。 秦雪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锐已经不在了。 看着只剩下小半瓶的白酒和神采奕奕的林国栋,她皱了皱眉头: “陈锐昨天晚上喝了这么多?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儿,让她吃个早饭再走?喝醉睡醒还是吃点东西比较好。” 林国栋想着昨天陈锐口无遮拦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却没有告诉秦雪芬发生了什么,只说: “不用管他。” “啧,人家可是你亲兄弟,你都不关心一下?” 对于陈锐这个林国栋唯一的好兄弟,秦雪芬还是很重视的。 看着正在熬粥,对陈锐多加关怀的秦雪芬,林国栋心里更加愧疚,暗骂陈锐这个白眼狼半天,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那么大一个人了,都要结婚了,以后有他媳妇儿操心,你不用管他,管好我就好了!” 这句话倒是正确的。 秦雪芬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此时此刻,一大早就被林国栋从暖乎乎的被窝里丢出去的怨种好兄弟陈锐正搓着手,带着一身酒气来到了秦芹家门口,‘笃笃笃’地敲响了门。 “谁呀?” 经过漫长的一夜,再听见秦芹温柔的声音,陈锐的眼中突然涌出了满眶热泪。 但是想起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要一辈子照顾好秦芹,做她一辈子的后盾的男人,他使劲揉了揉鼻子将不争气的眼泪憋了回去,大声回答道: “是我!” 秦芹听见熟悉的声音,立马快步走来打开门。 看见一身狼狈的陈锐,秦芹有些担心,连忙把人拉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凑近之后在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喝酒了?怎么喝这么多?这么早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嘴上念叨着,秦芹手上也没闲着,连忙冲了杯糖水给他灌下去,想了想又把昨天妞妞送来的元宵煮了一碗。 进屋后身上逐渐回暖,陈锐的意识又开始迷糊了起来,也不管秦芹的母亲和小胖可能会看见,伸手就将秦芹搂进了怀里。 秦芹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差点吐出来,但是还是关心着他的情况:“怎么了这是?” 陈锐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反而开口问道: “媳妇儿,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点儿也靠不住?” 秦芹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没想到陈锐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竟然这么大,连忙解释: “我怎么可能觉得你靠不住呢?我要是真觉得你不是个可靠的人我就不会答应嫁给你了!” “嘿嘿,嘿嘿!”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转头又开始傻笑了起来: “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不答应我?” 秦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没羞没臊的人,一边往她身上蹭一边撒娇喊媳妇儿,羞得她都不知道怎么答应。 但是陈锐现在就是个不依不饶的,没听见秦芹答应他就一直叫唤,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她这才猛然想起她娘和小胖还没起床呢,待会儿要是听到了可怎么办啊!? 于是她猛地捂住他的嘴:“听到了听到了,你别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口鼻都被秦芹不小心捂住的原因,陈锐突然觉得头很晕,胃里翻江倒海,感觉有东西要从肚子里涌出来了! “呕!” 他一张嘴,秦芹就感觉到烫人的粥状物质从他的嘴里喷涌出来,掉了她一身! 来不及做什么,她只能奋力挣脱陈锐,将他拽到了潲水桶旁边,将他的头按在桶里,以防止他吐得到处都是。 刚才被熏得酒气和现在浑身的呕吐物让秦芹也忍不住跟着反胃,气得想把陈锐扔出去,心里十分后悔刚才让这个酒鬼进了门。 可是陈锐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