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听林国栋说陈翠翠不喜欢听他的课，想换班时，徐芳玲有些吃惊。 被学生嫌弃的林国栋确实有些丢脸，有点尴尬： “不好意思，是我的能力有限，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正好我们班还有空位置，你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安排好她的位置，徐芳玲还是忍不住趁学生们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来问了一句，担心陈翠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林国栋只能坦言：“她说她觉得我就是个没学问的泥腿子，不配教她，所以不愿意听我的课。 你放心，我是问过她想去哪个班听哪个老师上课，她说想听你讲课，我这才把她带过去的，她肯定会认真听的。” 听了他的话，徐芳玲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明白陈翠翠的家里是怎么教育的，把这种反社会主义的思想传播给孩子就算了，还教得孩子敢当众顶撞老师。 这次林国栋再怎么说也算是将烂摊子丢给了徐芳玲两个人，第二天秦雪芬就让他偷偷给徐芳玲和另一个老师各塞了一盒糕点。 不是什么好东西，秦雪芬自己也不喜欢吃，但是在县城供销社里却很抢手，深受年轻女知青的喜欢，正好两个老师都是女知青。 林国栋是趁着早上其他人都还没来的时候放进她们俩的桌子里的，连带着还有一张秦雪芬写的小纸条： “不好意思，将这个孩子丢给你们，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小小谢礼，请勿推拒，被人抓着不放就不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两个知青也没有再拒绝，收下了糕点，偷偷带回去吃了，说是两个人发工资一起去买的，惹得知青所的人羡慕极了。 了解了陈翠翠的情况，她们私下还给陈翠翠补了课，让她可以快点儿跟上他们班的节奏，生怕陈翠翠这个学期要是成绩不好，又怪到她们头上。 陈翠翠的事发生后，秦雪芬慢慢发现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一经打探才知道人群中竟然还流传着这种传闻。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挺生气和担心的，第一时间就去红卫兵和县政委那边去了解情况，但是后来见他们都表示他们都知道真相是什么，也在尽力向群众解释之后，她突然就不生气了。 至于他们说的什么现在学校刚办起来，不好太张扬，所以没有开会向大家解释什么的她也不算很在意了。 她从来也不是一个很在意别人的看法的人，他们乐意说就让他们说去呗，只要不影响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就好了。 而且她相信林国栋的实力，等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所有眼红的人都会闭嘴。 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妞妞再做一件漂亮衣服，因为那丫头自从穿了漂亮裙子去上学之后上学热情高涨，但是就是不太愿意穿以前的衣服了。 孩子也大了，有了爱美之心她也理解。再说他们这样的家庭也不是给不起。 于是她转头又去找之前给妞妞改衣服的阿婆帮忙给妞妞仿照她身上那身衣服再做两身。 颜色和布料她都让阿婆自己看着来，毕竟人家才是专业的。 一个星期之后，妞妞穿上了不一样颜色的新裙子，又像只花蝴蝶一样跑出去玩儿了。 虽然在去学校之前她很担心去学校会碰到讨厌的人，还会被针对、孤立，但是事实证明小孩子的友谊总是奇怪的，前一秒还因为某些‘原则’问题闹掰，发誓永远也不会一起玩儿，转头又因为喜欢同一朵花玩儿到一起了。 妞妞这一身穿出去，又收获了很多小朋友羡慕的称赞： “哇，林小雅，你又买新裙子了！？” 林小雅是妞妞的名字，林国栋给取的，妞妞在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很喜欢，她觉得比妞妞好听多了。 小宝的名字林国栋本来想让秦雪芬来取的，但是秦雪芬拒绝了。 不管怎么说，小宝的名字都轮不到他来取。 最后林国栋给小宝取名叫余凯，上户口那天才最终决定的。 “好漂亮，和你原来穿的那条裙子一样漂亮！” “好羡慕你啊，你家好有钱啊！” 妞妞将秦雪芬的话谨记在心，每当听见别人说她家有钱时，她都会第一时间反驳： “我家没有钱，所有的钱都用来养我和弟弟了，之前办报社的时候还借了钱，现在住的房子都是周爷爷家的！” 这些话是后来秦雪芬教她说的，这样她跟别人争论时也有底气。 “你爹娘对你好好啊！” “就是，不像我爹娘，经常躲着吃肉，都不给我和爷爷奶奶吃！” “我家也是，过年的时候我哥哥和弟弟都有新衣服，就我没有。” “......” 她们说什么妞妞已经不在意了，她都听腻了，而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很快就跟小胖一起回家了。 剩下的孩子又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才散开，年纪小的或许还会回去找爹娘闹一闹，但是年纪大一点的就不会了。 不是因为不羡慕、不想要，而是因为知道闹了也没用，没准还会反而讨来一顿竹笋炒肉。 为了不显得过分突出，秦雪芬后面给妞妞做的裙子都要求是一样的颜色，这样别人也不容易看出妞妞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