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怎么回来了也不进屋啊?不冷吗?” 知书的声音传入耳中,唐一璇回神:“是有点冷。”然后匆匆走进屋里。 现在的她要银子没银子,要人也没人,还是先强大自身吧。 唐一璇吩咐:“知书,你去煮点醒酒汤给表少爷送去,他今夜喝了很多酒,明早起来怕是会头疼欲裂。” 知书回道:“侍书给表少爷送醒酒汤,表少爷说他吃了醒酒丸。” 云大哥的醒酒丸? 唐一璇‘哦’了一声:“那你去歇息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 她简单的梳洗一番后,躺在炕上,闭上眼思考橡胶树的橡胶除了制作轮胎外,还有哪些用途。 脑子里某些死去的记忆不断朝她袭来。 唐一璇倏然睁眼,还有一种树也能割取白色汁液,和橡胶树一样是落叶乔木,树可取蜡,籽可榨油,为天然涂料、油料和木材兼用树种。 它就是漆树,也名山漆树。 漆树的汁液具有毒性,而橡胶树是树叶与种子有毒。 思及此,唐一璇裹着被子坐起来,挪到床尾的小案几前,拿出炭笔与宣纸记录下来。 写好以后,她装进信封中,拉了拉床头的一根红线。 红线贴着墙壁延伸到窗户外面,末端挂着铃铛,一拉红线就会叮当作响,守夜的人听见铃铛声便会来到窗口。 “主子?” 窗外传来唐源的声音。 唐一璇下了炕,走至窗前,推开窗户把信封递给他:“你现在就送去西花厅吧。” “是。” 唐源接了信封应道。 北苍王明日离开,避免自己还没醒,他就走了的状况,唐一璇认为现在送去稳妥些。 唐源送信到西花厅时,燕云镜还没睡下。 墨玑把信送到内室。 “王爷,这是唐大人写给您的信。” 燕云镜挑眉,才分开不到两个时辰,她就写信给他了? 他拆开信封一看,神色变得同她问那个树的问题时一样。 她懂得这么多,应当博览群书了,就是字差了些。 燕云镜将信塞回信封收了起来。 翌日清晨。 燕云镜与墨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县衙。 唐一璇醒来后,便让侍书去膳馆说一声,午膳做得丰盛些,她要请客。 今天是岁首,不管是她,崔玉书,胡知钰,还是云家人和北苍王,都没亲戚要走,唐一璇便想着请大家一块吃饭,热热闹闹的过年。 临近正午时分,唐一璇出门前往膳馆。 “主子,北苍王走了。” “主子,崔公子说他昨夜喝太多,头疼不想起,就不来了。” 唐源和唐流一前一后回来汇报。 唐一璇惊讶过后,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昨晚就把橡胶树的特点告诉他了。 “表哥不是吃了醒酒丸吗?” 去膳馆要经过二堂院落,唐一璇改道走去师爷的院子。 以免吓到崔玉书,她就不进他的房间了,站在门外问道:“表哥,你还好吗?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看看?” 内室中,崔玉书睁着眼躺在炕上,刚听到表妹的声音时,还以为是幻听了。 “我无碍,不用请大夫。” 崔玉书的嗓音有些沙哑。 既然无碍,怎么还躺着呢?他那么自律的一个人。 唐一璇想了想,邀请道:“表哥,膳馆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一起去用膳吧。” 崔玉书闭了闭眼,交叠在腹部的双手渐渐握成拳头。 “改日吧,可以吗?”他还需要一点时间,也担心此刻看见她,所做的决定皆成枉然。 他语气带有一丝卑微,让唐一璇心中咯噔一下,表哥他…… 她抿了抿唇,扬声道:“那我派人把饭菜送过来,你多少吃一点,别饿肚子。” 崔玉书嘴角轻扯了一个弧度:“好。” 唐一璇带着人离开。 一路走到膳馆,她眉间还笼罩有几分烦躁。 要死了,她虽拒绝过许多追求者,但那些人都与她没交情的,不像崔玉书,她是真拿他当家人看待。 别说她现在压根不想谈男女之情。 即便是想谈,她能跟家人谈吗?光是想想,她就无法接受。 突然,云桀不知从哪冒出来道:“喂,岁首之日,拉着个脸,谁欠你银子了吗?” 唐一璇倏地回神。 她目光凉凉的瞅着他:“你说呢?” 云桀顿时往后退了两步,抱紧自己:“我没欠你银子啊,别这么看着我!” 这时,胡知钰凑了过来问:“师父,你表哥呢?怎么没看见他啊?” 唐一璇说:“他昨天喝醉了,现在不太舒服,在歇息。” “也没喝很多酒吧。” 胡知钰回想了下,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道:“师父,你昨晚离开后,你表哥和云大哥也出去了,你猜会不会是两人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