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阿苔沉下眼眸,唇紧抿成一线。
对他满意的族长,却没让他当一个管理者。
哪怕最小的也没有。
他不服,他愤怒,他忍不住问了。
他永远会记得凌辱的那一天。
听着听着,他觉得长生阿日说的很有几分道理,一点错也没有。
可他也是个要脸的。
哪怕是他的错,他也不会当众认错。
他只好又再次躲起来。
这次,他偷偷的……混在人群中。
看着久违不见的阿瑟,看到她望着夜风时露出的笑容……她笑起来真好看。
还有阿瑟让人做的支架,更是厉害。
看着那么瘦瘦小小的杆子,居然能拉动那么沉重的鳄鱼,还不会倒。
阿瑟真厉害!
这么厉害的阿瑟,只有族长配得上。
他这种连自己心都不敢放在太阳光下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阿瑟身边。
阿苔抓紧麻绳,迎着阳光抬头望去。
从他这个方向望去,吊起来的这只大鳄鱼比小龙鸟还大。
巨大沉重的身体,若是砸在他身上,他一定会成肉饼。
刺眼阳光落在他眼皮上,阿苔迅速闭眼,脚步微微移动。
又用力拉紧麻绳,免得鳄鱼尸体真的掉下来,随机砸死一个族人。
那他可能会被阿日又上次说自己的事来惩罚自己。
不是他错的事,也不是他想做的事,他自然是不认的。
双手紧握麻绳,磨擦的掌心有点疼,但都在能忍受范围之内。
阿苔看着鳄鱼尸体吊起来,轻松手上麻绳,把鳄鱼尸体放在板车上。
勇士牵着大角鹿,拉着装有鳄鱼的板车,沿着新做出来的路,朝河边而去。
趁着把麻绳降下高度时,阿苔朝其它四个三脚滑轮支架望去。
大家干的热火朝天,每一个三角滑轮支架都有二三十个勇士在拉麻绳。
人数够多,也就不用省着用。
随着一条条鳄鱼被吊起,放在板车上被拉走,众人嗷嗷叫声也更响亮。
天坑里的鳄鱼血,经过一个多时辰,已经全部湛透到泥土里。
把这一片染的湿湿的。
若不是浓重的血腥味还在,是真的想不到这里曾经埋葬那么多鳄鱼。
随着鳄鱼被拉走,湿漉漉的地面上,显露一些皱巴巴的东西。
转了一圈又转回来的萧瑟,指着那些皱巴的东西对勇士们说道:“那是黄布,都捡起来拿到河边去清洗。”
织布不易,染色更不易。
不能因为染血了就不用。
人不能穿,还可以做别的,留着总有用处。
勇士们把湿漉漉浸了鲜血的布匹捡起,放在板车上,带到河边。
河边,水面早已红成一片又一片。
染红的水面上飞着两只龙鸟,它们专门对付水里的鱼兽。
只要有鱼兽靠近岸边,它们就会发动进攻。
击杀。
鱼兽也不是傻的,血腥味很重,食物很香。
可那么多的人类在河边,又有恐狼在岸上溜达,它们是疯了才会去攻击人类。
只敢远远的瞧着。
焦躁也只能摆摆鱼尾,来发泄自己心中怒气。
阿重扬起大斧头,看了看刀口:“又钝了一点,这鳄鱼可真难对付。”
阿时笑他:“你也不想想你都砍了多少条鳄鱼?”
阿天把磨刀石扔到阿重脚下:“磨。”
阿重抬起斧头认命磨斧头口:“先前阿瑟是说,鳄鱼肉很美味是吧?”
“哪一种野兽肉不美味,你等着吃就是。”
“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鳄鱼肉给切割好,到时再给每条船去,绝对让你吃个够。”
“先前啊,我看着鳄鱼又大又多,心里开心可以吃很久。”阿时摇头轻笑,“现在听你这样一说,又觉得这鳄鱼根本就不够吃。”
阿天把切好的鳄鱼肉扔进盆里:“算起来,一艘船上一条鳄鱼肉,确实不多。”
“一艘船上五六百人,七八百人,一人一块,是真不够,可能还吃不饱。”阿重接话。
阿天看了一眼盆里的鳄鱼肉:“那也比没有的强。”
阿时笑嘻嘻道:“怎么样,这都是咱们登陆的第一顿兽肉,有吃总比没吃的好。”
几人应声:“是这个理。”
鳄鱼皮剐下来,鳄鱼肉切成两个巴掌大小厚薄。
萧瑟原先是想按人头来分兽肉的。
后来想想,有吃多有不吃多的,这样分并不准确。
再者,万一没切出那么多块来鳄鱼肉来分,那没吃到的要怎么算?
排斥对方吗?
萧瑟就想看看一只鳄鱼来切出多少肉来,再决定怎么分。
看过之后,鳄鱼肉切两个巴掌大。
每一艘船上分五百块这般大的鳄鱼肉。
至于这些鳄鱼肉到了每艘船上要怎么吃,要怎么分,就不是她来决定。
毕竟每艘船的人数不一样,每个人口欲不一样。
船长自由发挥,也好看看他们的管理方式。
萧瑟把这方法排下去,各艘船的船长都欣然接受,并没有上前来再问。
不问就证明这些船长都可以搞定。
其实想想这也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