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讲摸着被掐的脖子,红着眼含着泪,慢慢移到阿达床边,看着他身上的血,哭泣道:“疼吗?” 他身上的伤口本已结痂,由于刚才那一动,又被扯裂,血流出在他身上。 阿妖只给他上了药,没给他擦血,血还留在身上。 阿讲找来毛巾,轻轻的给阿达擦血,边擦眼泪边流:“你说,你怎么就想着要救她呢?她那么强大,她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去救她做什么?” 阿达想到那天大战大黑蟒的情形,他淡淡出声:“与其说是我救她,不如说是她救了我,如果没有她,我可能已经死了。” 阿讲撇嘴,抹掉眼泪,她可不相信阿达说的话。 在她心目中,不管雌性多强大,都得要雄性来保护。 哪怕她的阿姆长的很高大强壮,还不是一样不能去上战场,还不一样是要被雄性保护,还不一样要吃雄性打来的野兽。 所以,在她心目中,她可不相信阿达的命是阿妖救的。 更何况,她们第一天见面时,阿妖就说了,阿达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 第一次见面说的才是真话,第二次说的话,那是经过考虑的,她又不笨,她当然懂。 阿达不想在这上面去扯,他问阿讲:“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阿讲替他把身上的血擦干净,哽咽道:“我知道部落现在有了称呼,你该叫我姐姐。” 阿达望着她。 阿讲伤心难过的掉眼泪:“你现在不叫我姐姐,也不叫我阿讲,只问我有什么事?难道就因为我被抢走离开了这么多年,咱们小时候的情份就没了吗?” 阿达心中有点烦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说你来什么事?” 阿讲依然哭泣:“以前,他们欺负你,我都会护着你,为什么现在我被别人欺负,你都不护着我?” “对不起。”阿达这句道歉的话突然就这么说出了口,“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脾气有点暴燥,下次我说说她,她就不会了。” 阿讲这才满意的抹掉眼泪:“那个萧瑟真是神女?” 这话题转的太快,阿达瞳孔陡然瞪大,紧紧的盯着阿讲:“咱们小时候关系最好,你护着我的事我一直都记得,我还记得你为了一个果子,打了哥哥一巴掌。” 说起这个,阿讲就有两分得意:“那果子虽然是阿耶给他的,可是阿姆说了,他只能吃烤肉,果子得留我吃。” “阿姆都说了让他给我,可他不给,阿姆让我去抢,他还不给,阿姆就让我打他,我就打了他一巴掌,他就给了。” 阿达的拳头突然握紧:“阿姆是说,如果夜风不把果子给你,她就打他,没说让你打他。” 阿讲不屑道:“意思都一样,阿姆可是最喜欢我,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我打夜风。再说了,你哪次看到阿姆打夜风是用手打的,哪一次不是用脚踹的。” 说到用脚踹这个问题,她就感觉肚子疼死了,声音都冷了两分:“刚才那个阿妖踹的我肚子疼死了。” 阿达声音很冷:“哥哥那时候才九岁,阿姆一脚踹在他身上,能把他踹飞掉,他更疼吧?” 相对比较想阿妖踹你的一脚,还是阿姆踹夜风的那一脚更疼吧。 阿讲不以为意道:“可是阿姆说了,她训练夜风成为强大的勇士,就是用来保护我们,就得让他先不疼,才能成为最强勇士。” “所以要多踹踹,多打打,夜风才能更强大!”阿讲的偶像就是她的阿姆,阿姆说什么都是对的。 阿达看着阿讲,眼里尽是陌生之意,压着他的怒气:“你知道一个勇士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累,受多少伤才能成为一个勇士?” 阿讲很认真摇头:“我又不是勇士,我怎么知道。况且,阿姆以前和我说了,说我是雌性,不需要去训练,也不需要去战场打野兽,只需要摘摘果子就好。” 她一直记得阿姆说的话,阿姆对她说的话,她一直都认真的听着,她知道阿姆是最好的人。 阿姆是部落里最强大的雌性勇士,她若是和其他勇士打起来,那些勇士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阿讲回忆着以前的种种,眼中有着光芒:“你还记得吗?阿姆说她也上过战场,也和野兽对抗过。后来,因为她怀孕了,要生娃崽,所以她就再也没机会上战场,好可惜。” 阿达听着阿讲说起以前的事,他沉默不出声,对于阿姆,他可以说是没有印象。 因为阿姆从来不管他,不会和他说话。 若他去找阿姆,想和她说说话,阿姆就会说:“滚开,你个废物!” 小小的阿达一直都懂废物是什么,他讨好着阿姆,巴结着阿姆,可是一次又一次被阿姆嫌弃,一次又一次被阿姆踢开。 他远远的看着阿姆抓着夜风练长矛,训练夜风拿石刀杀野兽。 他那时多想阿姆回头看一眼他,然后把他扯过去,让他与夜风一起训练。 哪怕哭,哪怕挨打,他也会高兴。 可阿姆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把他踢的远远的。 慢慢的,阿达就知晓,阿姆不喜欢自己,只喜欢夜风,他好羡慕夜风可以一直陪在阿姆身边,而他只是一个人。 再后来,阿讲陪在自己身边,阿达很高兴,和她玩耍过,阿达知晓了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