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宁绍安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该怎么办?” 赵氏绞着手帕,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那些产业弄到手,要是还回去了,我们岂不是要回到那落魄的时候。” 姜明礼本就烦躁不安,见她这样更加暴躁。 “好了,你别走来走去的行不行,晃的我头都晕了。” 赵氏被吼得浑身一抖,脸上也带着些委屈,“我这不是着急嘛!” 姜明礼不耐烦的吼道:“着急也没用,你安静待着,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闻言,赵氏便委屈的坐在一旁。 姜明礼思索了半天,有了点思绪。 “你尽快把侯府的产业转移出去,然后拟个单子出来,把那些亏损的铺子不好的田地和庄子都填上去,承天大街、怀安大街上的铺子挑几个进去。” “可是,那里的铺子收益是最好的,就这么给她吗?” 赵氏很是肉疼,那两个地方附近住得都是达官贵人、皇亲贵胄,他们花钱很是舍得。 那里的铺子简直就是金疙瘩,每月都能带来不菲的收益,占总收益的三成,就这么给出去一部分,这不是在挖她的肉嘛! 见她这样,姜明礼气不打一 处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要是不舍掉这些,那其他的就别想保住。” “尽快把宁绍安打发走才是紧要的,万一他再查出些什么来,我们就完了!” 这话一出,赵氏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尾,顿时清醒了过来。 是了,若是那件事被查出来,他们即便是有再多的钱财也没命花。 想到这儿,赵氏忍不住抱怨道:“若是那时清儿的算计成了,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境地。” 闻言,姜明礼想起了这段时间发的事,脸色霎时间铁青一片,眼里也满是埋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随后,姜明礼收起情绪,道:“你抓紧时间给姜婉钰议亲,等她嫁出去了,也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赵氏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她和太子退婚,这京城里根本没人敢娶她,就算有人敢娶,那也得太后娘娘和陛下首肯才行。” 姜明礼:“那你就想办法让他们同意,再不济找兰贵妃和太子帮忙。” 赵氏想着兰贵妃如今的境遇,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 深夜,姜婉钰让人给她准备了元宝蜡烛。 她拿了个火盆,在院子中祭拜原主和原主亡故的 家人。 纸钱烧得差不多时,姜婉钰拿出了宁绍安找回来的那几封书信。 她犹豫了一番,还是打开来看了。 宁绍安和宁绍平这两个舅舅一直都念着原主,这几封信里都写满了他们对原主的关心爱护。 信上的文字仿佛带着温度似的,一字一句都温暖着她的心,让她的鼻头酸涩,眼睛发热。 姜婉钰此时都有些分不清楚这些情绪,是她自己的还是原主残留的? 她父母早逝,和家族里的人也不亲近,他们只关心她的学习进度,她从未体会过这般关怀。 过了一会儿,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那些情绪,然后把信一封封的扔进火盆里去。 看着明灭不定的火焰,姜婉钰在心里默念。 ‘姜婉钰,我今日拿回了属于你娘的嫁妆,姜明礼和赵氏他们欠你一家的,我以后会一点点的讨回来,你安息吧!’ 默念完之后,姜婉钰感觉身体一阵轻松,似乎有什么东西离开了。 还不等她细想,耳边就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吓得她浑身一抖。 “你不是最在意那书信吗,烧了作甚?” 这个煞神什么时候来的? 她一直沉浸在情绪中,竟失了警惕,连这煞神来 了都不知道。 姜婉钰闭上眼,努力压抑心里的不耐。 下一秒,她扯出笑脸,“殿下,你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啊?” 曲墨凛坐在游廊处,身影隐在阴影中,让人辨不出他是和情绪。 但姜婉钰清楚的感受到,曲墨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隐隐带着审视。 长久的沉默,让姜婉钰心里发毛。 最终她顶不住这无形的压力,解释道:“我是烧给以前的自己!” “我以前没能力保住这些书信,烧了能时刻警醒自己,希望以后的我不要再这般无用。” 曲墨凛看了她好一会儿,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常来便收回了目光。 随后,曲墨凛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向她递去。 姜婉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提着裙摆小跑着过去,双手接过曲墨凛手中的东西。 那一个有些陈旧的荷包,都起球了。 荷包里装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佩、质地温润、细腻通透,是上等的白玉。 “这荷包和玉佩,本王一直贴身带着,从未让别人碰过。” 闻言,姜婉钰明白了,这大抵就是另外一种能让曲墨凛中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