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为什么这么问?”阿影有些奇怪的看着姜婉钰 姜婉钰托着下巴,“你不觉得你家主子今日的脾气有些好吗?” 若是之前,她哪怕是语气有一点儿不对,曲墨凛就会给她一记眼刀子,身上还嗖嗖的放冷气。 可今日曲墨凛从头到尾都很平静,情绪十分稳定,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阿影思索了一下,然后道:“主子的脾气向来令人捉摸不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姜婉钰顿时一噎,好像是这么回事。 曲墨凛向来喜怒无常,许是他今日心情好吧! 随后,姜婉钰便把这事抛下。 她陪着阿影烧了一会儿火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到房间里去准备针灸和药材。 一刻钟后,曲墨凛带着一身中药味和水汽,转着轮椅从浴室里出来。 见状,姜婉钰连忙走过去,将他推过来。 在碰到轮椅的那一刻,姜婉钰发现他披散着的头发正滴着水,肩膀和后背上都被浸出一团水迹。 “殿下,怎么不把头发擦干了再出来,虽然已经入夏了,但夜间还是有些凉的。” 曲墨凛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姜婉钰就从一旁拿起干净的帕子给他擦头发。 曲墨凛有些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目光去却被地面上的影子给吸引了。 姜婉钰在他身后,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可从地上的影子来看,那纤细的身影在为他擦头发时的样子,是那么的专注认真,动作自然,仿佛为他做过很多次一样。 那明明是没有温度的影子,却温暖美好得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 这时,一道清风袭来,吹动未关好的窗户,发出吱呀的声响。 这声响将曲墨凛从思绪中惊醒,想着方才的情绪,他眼里不由的闪过 恼意。 可屋内忽明忽灭的烛火,让地面上的影子随之晃动、变得模糊不清时,他的眼里又夹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怅然。 姜婉钰并未注意到了曲墨凛的异常,她关好窗户后,又换了块干净的帕子继续给曲墨凛擦头发。 直到曲墨凛的头发不在滴水后,她这才放下帕子。 而这时,她才发觉曲墨凛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只是那情绪变化有些细微,不像以往那般明显,让她即便隔着面具不看曲墨凛的表情变化也能分别出喜还是怒。 姜婉钰迟疑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殿下,我只是怕你着凉生病,这才自作主张的,还有我洗过手,也消过毒了,很干净的。” 她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曲墨凛洁癖的毛病犯了。 “嗯!”曲墨凛随意的应了一声,便收起所有情绪,催促道:“给本王看伤吧!” 姜婉钰点点头,但手刚伸出来便又收了回去。 她纠结的在曲墨凛的脸和双腿上来回看了几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准确的来说,她是怕触怒曲墨凛,不知道脸和腿哪个地方会让他的怒火低一点。 纠结过后,她直接问道:“殿下,你是想先治腿还是……脸?” 曲墨凛看了一眼她忐忑的样子,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先治腿!” 即便是做好了准备,他还是很抗拒别人看到自己的脸,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怕姜婉钰看到。 闻言,姜婉钰松了一口气,“好的!” 还好她问了一嘴,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惹到曲墨凛了。 她把曲墨凛推到自己准备好的工具面前,然后蹲下来去挽曲墨凛的裤腿。 但还没碰到,曲墨凛就阻止了她,“本王自己来,你……先转过去。” 姜婉钰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应 了一声后这才转了过去。 不一会儿,曲墨凛干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好了!” 姜婉钰闻声转了过去,目光在触及到曲墨凛伤痕累累的双腿时,不由的一缩。 但下一秒,她的目光就归于平静,然后便蹲下来仔细查看曲墨凛的伤势情况。 曲墨凛一直注意这她的表情,见她只是一瞬间的停顿,脸上并无他预想中的害怕和厌恶等情绪,一直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了下来。 姜婉钰见过很多可怖的伤口,人体的每一处结构她都亲眼见过。 自然不会对曲墨凛腿上的伤口感到害怕和厌恶,只是她没想到曲墨凛的腿伤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看着曲墨凛双腿上纵横交错、崎岖不平,时不时还在渗血的伤口,姜婉钰的眉头不由的紧紧皱了起来。 她戴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医用手套,然后上手去触摸一下他的双腿。 每碰一下,她都会问一句,“有感觉吗?” 但每一次,曲墨凛都是摇头,这让她的表情也发凝重。 看着她这样,曲墨凛的心也慢慢往下坠。 在姜婉钰之前,他看过无数大夫,无一例外都是治不好,这么多年来他也逐渐认命,接受自己双腿残疾的事实。 可姜婉钰的医术,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