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个世界是清凉的,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南泽缓缓睁开眼,大脑尚未完全清醒。
他视线往四周转了一圈,忽然顿住了。下一秒,他猛的坐起来,震惊地看着趴在他床边的千灯,彻底变得无比清醒了。
他揉一揉眉角,变得无奈起来。
千灯微微动了动,慢慢撑起来,右手揉了揉眼睛。
她眨着迷蒙的眼睛,懵懂地看着南泽。
“你怎么睡在这儿?不是给你准备了一间屋子吗?”
千灯委屈地撇了撇嘴,“那边都没有你在,我都不习惯。为什么不能待一间,明明之前都是一起的,不是吗?”
南泽无奈。
“之前是你没化形,我不知道你是一个女孩子。但现在你已经化形了,男女授受不亲,继续待在一间不合适。”
千灯不解极了。
为什么会不合适?
“可我是灯啊,灯是没有性别的。”
南泽顿住,这倒是他不曾想到的。
“咳,屋子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不去住,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千灯沉思,说得也有道理。
“那,那我,之后就过去住吧。”
语气低落,可怜巴巴的。
南泽眼中晕染上笑意,很快又收敛了,快得仿佛是错觉。
他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衣袍随意地披上,走出里屋,去了小隔间洗漱了。
千灯眨眨眼,利落地爬起来,正准备跟着进去时,犹豫了一下,然后去了屋外洗漱。
……
吃完东西,两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南泽准备教千灯一些常识,她看起来许多东西都似懂非懂。
此刻,南泽正拿着笔,准备让她写一写字,看看目前是个什么程度。
然而,看着紧握成拳地包着笔的千灯,南泽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无奈的扶了扶额,看来只能从头开始教了吗?工作量还挺大啊。
千灯正努力地和笔杆子奋斗,冷不丁的一下,南泽拿了支笔轻拍她的手背,也不疼,就是有点奇怪,就像是凡间的夫子教导学生一样。
“我给你示范一遍,你看着。”
说着,南泽将自己手中的笔拿好,摆正姿势。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就这么随意地拿着一支笔,也煞是好看。
千灯看得有点呆了,手上的动作也都忘了。
南泽再次敲了一下她的手以作警告。
千灯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笑。
南泽无奈,轻笑着摇摇头。
看着千灯写的歪七扭八的字,南泽无奈地叹叹气,站她背后,握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
千灯脸微红,不动声色地握紧了笔,继续跟着南泽学。
就这么教了一上午,终于有了起色。不说写得多么出色吧,最起码那字不是躺着的了。
南泽无奈叹气,千灯不是他教的第一个学生,但这绝对是他的一大败笔。
他的另外两个学生,是他的妹妹们,染月和星偌,她们两人的字都写的十分出色。
不过,千灯不用像她们一样面对许多外人,得拿出让人挑不出刺的态度来。那么写的不那么好,也就没关系了。
这么想着,他对一旁眼巴巴等着评价的千灯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千灯扬起笑容,一眼可见的开心极了。
练字这一工程,持续了三个月,千灯也终于写得有模有样了。
习得一手好字之后,千灯又对作画产生了兴趣,央着南泽教她。
南泽欣然应允,再次手把手教她画画。
正巧一次灵君来东极殿时看到了千灯的练手之作,看着得意之色难以掩饰的千灯和一旁含笑的南泽,灵君神色复杂地赞了一句“尚可”。分明一点都不可!本君什么都没看出来!都糊成一团了,哪里能看出来是画了?
然而千灯却故作不懂,只单纯以为真的画得不错,于是拿着画满殿中乱跑。
南泽勾着唇角,神色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灵君皱眉,垂下眼眸,盖去了眼中的担忧,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
周围是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东西。
不知道走了多久,南泽停下来,往后看了一眼,眼神冷了下来。
只见斜后方有一团黑雾向他靠拢。
忽然的,那黑雾开始围拢,慢慢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只是没有脸。
再过一会儿,脸也出来了。
顿时,南泽脸上愠色难藏,那脸,分明是千灯!
“殿下…”
“千灯”柔情万种地开口,声音百转千回。
南泽脸色铁青,立刻挥剑准备打散它,却被它轻易地躲开了。
“千灯”走过来,手指轻抚他的脸庞,它对着南泽轻吹一口气,嘴唇几乎碰上他的脖颈。
南泽再次挥剑,这次终于将它打散了。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喜色。
下一秒,被打散的黑雾再次凝聚。
它声音幽怨:“殿下为何对千灯如此狠心?”
南泽嗤笑一声:“我待千灯如何,轮得到你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评头论足吗?”
周围温度骤然变得更低,它声音尖锐地大叫一声扑了过来。
南泽游刃有余地对付它。
蓦然,它停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南泽,唇角直咧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