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顾宴清的小动作,方怀宁觉得有些好笑。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沈今安,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一动,面上却没有什么异常。 “本世子的身体一直这样,没什么说不得的,何必这么谨慎,顾兄,我们不如进屋一叙?” 来到刘丰给他准备的厢房,方怀宁看侍卫将门关好,目光直接移向了沈今安,眸中带着探寻的意味:“顾夫人的医术不知师承何人?” 沈今安小脸微扬,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无门无派。” 这个答案,不只是方怀宁,便是顾宴清也愣住了。 沈今安治病的手段他是亲眼目睹,并亲身领教过的,无门无派自学成才如何能将医术学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单说自己身上的毒,太医院的人全都束手无策,而沈今安却敢保证能够治好自己,顾宴清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不说,他便也不问,算作两人之间的默契。 “顾夫人如何确信本世子会让你来诊治?”方怀宁眼底的期待淡了许多。 这些年他也没少遇到这样的大夫,刚开始一个个自信满满。 但开方子的时候是一个比一个废物。 他不自觉地便把沈今安也划归到这类人中了。 “这自是无法确信,不过是因为今日殿下帮我们一家解围,小女子有心想要报答罢了。”沈今安环顾四周,发现桌上有纸笔,便走过去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大串的药名。 将那张纸拿起来稍微晾了一下,放到了世子的面前。 “世子大可以找郎中看这方子有没有问题,小女子敢担保,世子若是今日开始服药,明日一早,便能看到效果。” 沈今安胸有成竹的样子感染了方怀宁。 他将方子给身后的暗卫,没有半分犹豫:“照着顾夫人的方子去抓药。” 方怀宁看着沈今安,忽地把胳膊放在了桌子上:“我这病也请了不少大夫,都没有什么头绪,不如顾夫人先给本世子诊个脉?” 回想起之前顾宴清给自己说过的话,沈今安没有丝毫犹豫,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世子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冒犯了。” 说完也没有停顿,立刻就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细细的感受他的脉象。 几乎是瞬间沈今安的脸色就变了,眼底满是震惊。 她看向顾宴清,眼底似乎是不解。 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脉象惊到了,没有办法治,方怀宁笑了笑也没有生气:“顾夫人不用担心,就算是没有什么头绪,本世子也不会怪罪于你。” 没想到沈今安却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纠结什么。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心里大为震惊,怪不得方怀宁的病这么久了都治不好,感情根本是走错了方向。 依她看来,这哪里是民间传说的咳疾,分明是被人下了慢性毒素,长年累月堆积而成,不会要人性命,却又能让人生不如死。 这皇家,水倒是也不浅。 “无妨,顾夫人直说便是。” 方怀宁倒是想看看,这个女娘到底能够说出什么样让人惊讶的话来。 “世子这么些年来应该也没少请大夫来检查,这些大夫是否无一例外,全部都说是咳疾?”沈今安并没有直说,而是先拐弯抹角地打探了一番。 “没错。”方怀宁点了点头,肯定了她说的话。 “恕小妇人斗胆,再请问世子,是否真心想治愈这病?”沈今安面色有些凝重。 侍卫一脸不满。 如果不是世子之前交代过,他现在都想把这两个人给赶出去了。 “你这女娘说话倒是刁钻得紧,我们世子自然是真心想要治病,否则还在这里听你废话?” 几乎是那侍卫说话的同时,顾宴清便站了起来,挡在了沈今安的面前,以保护着的姿态,紧紧地盯着方怀宁。 “云竹,不得无礼。”方怀宁挥了挥手,一改之前的玩笑神色,隐隐坐直了身体。 “本世子自然是想治病的,顾夫人此话是什么意思?” “想必世子心中已经有所察觉,这并不是病,而是毒。” 在给他诊脉之前,沈今安并没有想到他的病会这么复杂。 她只知道顾宴清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被下毒,如今身体虚弱。 却没想到还有人跟他是一样的境遇! 这位世子既然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主儿,想必宫里的太医没少给他诊治。 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查出来? “大胆!”侍卫下意识地呵斥出声,手也探向了腰间的宝剑。 “云竹!”方怀宁冷喝一声。 云竹顿时没了气势,偃旗息鼓,只是有些生气地站在一旁,时不时瞪沈今安两眼。 “顾夫人何出此言?要知道宫里的太医可都是诊断的咳疾。” 方怀宁将桌上的茶盏端起,抿了一口,等待着沈今安的解释。 “有些话恐怕不好说得太明白,但是真是假,世子的心中应该早有定论,听说护国公戎马半生,立下汗马功劳,百姓如今提起,无不交口称赞。” 沈今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