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羡一行人已顺利至原州平高县。此地地势西北高、东南低,东依清水河,山川秀拔。
“你们都不觉闷热吗?”南轩顶着烈日站着湖边,对着坐于树下乘凉的十几人大喊道。
湖水碧绿,清澈见底。周围是连绵不断山峰,里面郁郁葱葱,浓荫遍地,
林石擦了擦汗无语道,对南轩说:“你站着烈日下岂能不热?”
“我下河沐浴,你们一道吗?”南轩说罢,便飞速解开袍服半臂,汗衫,靴,只剩下袴。
谢羡无奈地对南轩说:“你着袴沐浴吧……若有追杀之人不至于全光着…”
众人都哈哈哈大笑起来,都护府之中一人还起哄地说:“南轩全光着到时敌不过正好给人剁了进宫做公公。”气得南轩从河里冲上来踢他。
忽然乌云密闭,崇山峻岭被笼罩在一片灰沉沉云雾之中,群山阴森森地耸立在云端。树林中树叶在沙沙作响,鸟惊飞。众人都站于谢羡身边旁凝神屏气握着刀剑。只见其中一马匹中箭受惊乱跑了起来。
顿时,一阵风吹来,乌压压一片雨箭射了过来,如风卷雷,声势猛烈。
一念即生,手中的剑影翻飞,一道道箭飞落四散开来。谢羡后背靠至树上,林甫站于身前右手背过拽住他的手臂,左手持剑。
地上皆是断箭及几具尸体,周围南轩林石及都护府余下六人也边抵挡剑雨边向谢羡靠拢。
南轩大吼道。“挡不住了,这箭雨太密了。林里不知埋伏多少死士。七郎上马走。”
林甫听到抓着谢羡手臂强甩上了离他们最近前面中箭那匹马,随即飞身坐于马后边挡箭边使劲夹马身,马本就受惊现更发狂似疾速如风得往前狂奔。因谢羡比林甫还高出三寸,此刻只能别扭着肩膀微微往左或□□斜,偏头坐于林甫身前。
(谢羡187CM 六尺二寸 /林甫 177CM 五尺九寸)
南轩林石余下六人也飞身上马跟在其后。
身后烟尘掠地,四面地动山摇,百余人骑马从林中追出。马飞奔至长长的土路上尘土飞扬。一道闪光,一声一声霹雳,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霎时,满山遍野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谢羡林甫二人因马受惊一骑绝尘至一处分叉口。谢羡坐直身体双手握在林甫手前缰绳毫无犹豫往左疾速着泥水飞溅。
“左。”
俩人异口同声说道。谢羡心想他平时与南轩没什么默契。但林甫惯用左手,林石追上来定能知晓。
林甫脸色苍白,额头上直冒冷汗混着雨水中落下。他背后右臂和颈肩处被俩箭划破俩道伤口正往下随着雨水淌血。
走了不多远,看见峭壁上的路,几乎是垂直的泥泞小路,只有一尺多宽,旁边就是悬崖。
谁知身后很快有几十死士追来,谢羡林甫震惊之余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一死士抛出弯刀飞来,林甫瞬间将谢羡从马上推飞,自己也飞速跳到地上。拔剑疾起。
几个死士率先冲上前,持刀向二人砍来。林甫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刀势,很直接,但让人无处躲,无处防。他一人还能抵挡可还得护着谢羡。
只见一死士向谢羡挥刀砍来,谢羡侧身躲过捡着刚甩过来的弯刀抵挡在身前。可他武功一般很快便难以抵挡手上的弯刀被压至颈脖处。
林甫赶忙一剑破开几人围攻,冲至谢羡身边一脚踹开那压制谢羡的死士。
可那些死士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竟一刀劈断了林甫的剑。林甫忙左手挥动手中断剑疾速地袭去。手被剧烈地一震,手中之剑脱手而出。被人一脚踹至谢羡旁边。
林甫擦了下嘴角的血,看着乌压压逼近人心道不妙。夺过谢羡手中的弯刀背对着站于谢羡前面小声地说:“逸王,现在你我命悬一线,再不让你的暗卫现身我们必死无疑。”
谢羡目视前方没说话伸手从后抓住林甫手肘往左飞身跃出跳崖了。
留下几十死士了愣在原地。往崖下望去只见郁郁苍苍的树林似扣在绝壁上。崖底深不见底,无法看见人影。
至于南轩和林石及余下几人在走至分叉口时,林石正准备往左去便被南轩拦住。林石对他说:“我家郎君惯用左手,定会往走边走。”
南轩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那便往右走,七郎自小让他往东他往西的。定是往右了。”
林石见余下几人都点头附议。于是一行人便往右边了。
谢羡林甫正二人并排着身体趴着一棵的大青树的粗壮的树干上无法言语。只见粗大的根茎像巨大的鹰爪覆在崖壁上。俩人剧烈咳嗽起来刚被摔下来虽穿过了些树枝减速但撞落到树干上冲击力差点没吐血。
四周悬崖峭壁环列,地势崎岖不平。峭壁岩壁里蹦蹿出一簇簇黑绿色的野花,岩洞上,一棵棵巨伞般的古松盘根错节,裸露的树根似蟒蛇,密密麻麻地箍在石壁上。崖底虽没想象中深,但也够怕人的。
谢羡侧头只见林甫脸色苍白地怒瞪着他,解释说:“…咳咳…你前面抓……我上马时,咳咳…能驱使暗卫的陶笛从衣领…甩出去了。”
林甫对着他的脸听到一阵不自在转头看着崖下说:“…那陶笛落入他人…咳咳…手中岂不是…”
“…他们只听从于特殊音律…咳…落入他人手中也仅只陶笛。”
“你如何…知崖下情况?”
“你推我下马时…我差点被你推下崖…咳咳…见崖下是一望无垠的林海,但崖壁上攀着巨大枝干…掉下去也只是同你我此刻这般。”
谢羡打量了周围环境小心地抱着树干爬起半跪着继续说:“你还能起吗?咳咳…趁此刻雨小先去岩洞,恐等会有闪电被劈死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