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元节这天有修斋设醮、享祭祖先、祈愿神灵。人们会在这一天晚上燃放各种各样的烟火、将祈愿心愿写在灯上,放飞到天空中燃放、放河灯为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吃糍粑、磨糯米粉做薄饼油炸成“影糕”、然后当作供品在大门外“斋天”。同时又焚“金银包”等祭拜祖先亡灵等活动,折红绿纸为仙衣,折锡箔为银锭,装入白纸糊的袋中,叩拜后焚化。在这一天可以观赏到各种形状的花灯,在夜幕下格外美丽。
谢矜沈白微未带太多侍卫婢女也出府赏灯。沈白微自从长公主府回来后对谢矜变得和颜悦色,俩人也不再分寝,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因沈灏南半道忽然出现拉着沈白微往河边去了。谢矜便也跟着后面,但因今日人流密集,没一会便分散了。
谢矜看向一旁卖花灯的小摊。只见架子上挂着一荷花灯,蜡烛外竟还有一小兔子,外面荷花罩着小兔子上。他觉沈白微就似这这小兔子般美丽可爱。
谢矜提着荷花灯往前走,不知她会不会喜欢。可想到一会沈白微提着他挑的灯不禁眉开眼笑。虽最开始是因阿娘和林家以至于他不得已娶她,可待他见到她时心中也是欢喜的,只可惜沈白微太高傲了,他又太自卑了。以至于过去俩载都未好好相处,如今这般他甚是满意。
心道要是阿娘林家他们不逼他去争什么便更好了,他只愿平平淡淡做个普通人过好余生。
正想着忽然一双明眸勾魂慑魄妩媚含情,琼鼻秀挺,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小麦色皮肤约莫十七八岁的小娘子被人群挤到谢矜怀中。
谢矜皱着眉头抬手护着花灯后退一步,他自知相貌平平不似林甫可不会引得小娘子投怀送抱。偏巧他府中的侍卫不知死哪去了。
“我方才和婢女走散了,无意得罪了郎君。还望郎君莫怪。”曹嘉雪不太好意思地垂着头两颊晕红地也侧身一旁对谢矜道歉。
“无事。”
谢矜摆了摆手便打算往空旷的位置走去。不料忽面前一群人像是刻意似的将谢矜挤到小娘子身旁,谢矜因护着花灯被挤的地往后退,忽然后背撞到别人的头停下。转头一看,曹嘉雪竟被他的脊背撞的流了鼻血。
曹嘉雪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抓着谢矜手腕穿过人群到了稍微空旷的墙角旁。只见谢矜不悦地甩开手看了看花灯还好没被挤坏。
曹嘉雪拿出手帕擦着鼻子对谢矜道:“郎君,你这花灯这般别致,是送心上人的吧?”
谢矜这才抬头注意到曹嘉雪正捂着鼻子抬着头,便说:“刚多亏小娘子相助,无意撞伤。”说罢从衣襟中掏出银子给曹嘉雪。
曹嘉雪没接瞪了眼谢矜没好气地说:“看你出手这般阔绰还这幅态度,想必又是哪家高门望族的郎君吧,我阿耶虽为商户但还不缺这点银子。”
谢矜有点意外心道原来是商户之女。想必并不知自己身份才如此这般无所顾忌地说话。
曹嘉雪见鼻血止住便收起方巾,对谢矜说:“你这幅神情是何意?”
谢矜顿时有些放松地笑着说:“我并未瞧不起商户,起码是自由自在也不必被迫做自己不愿之事。不用整日提心吊胆。”
曹嘉雪叹了叹气对谢矜说:“看来你还真是大户人家郎君,商户也并非你想的那般轻松。”
“曹娘子——”
曹嘉雪听到丫头喊声,转头对谢矜说:“郎君快去寻心上人吧,我得先走了。有缘再见。”说罢便快步往那声音处走去。
谢矜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怕是没机会再见。摸了摸花灯便去寻沈白微了。
谢矜远远见到沈灏南正提着一个菱形花灯。快步走至沈白微沈灏南身边,便将手中的花灯递到沈白微手中。
谢矜有些不好意思面红耳热地对沈白微问:“花灯可中意吗?”
沈灏南见谢矜这幅怪异神情不满地插嘴道:“曜王,这个花灯倒还挺别致少见。”
沈白微瞪了眼沈灏南,握着花灯又看着谢矜莞尔笑道:“多谢四郎,这个花灯我很中意。”
谢矜顿时心情舒畅也微微扬起唇角笑起来,不管沈灏南做何态度,握着沈白微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此时谢羡正在归林居与南轩饮酒,往窗外看去满天灯光点点,一闪一闪的,像一颗颗明亮的星星。来往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的欢乐。
南轩看着放在的一旁花灯对谢羡问道:“七郎,今天这般热闹,我听闻男女之间会送花灯呢。你与卫小娘子的婚期也将近了,你怎不下去寻卫小娘子呢?”
谢羡望着窗外指了指说:“这般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何寻得到卫小娘子?”
南轩笑嘻嘻地说:“七郎没听过坊间传有缘人自会相遇。”
谢羡看着人群熙攘,忽然一眼寻到一戴着丑陋恶鬼面具的郎君,身影也差不多,直觉那定是林甫。仔细看那人身边正是林清与一陌生小娘子。谢羡眉语目笑心道:眼光一如既往地丑。
南轩见谢羡这般双瞳剪水,望眼欲穿的也顺着其目光望窗外看去。一想便知这面具人是谁了。
南轩疑惑的问:“七郎,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你为何不喜小娘子却…?”
谢羡收回了目光,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大口。正色直言说:“我不知,情不知所起…我并非喜爱男子。皆因那个人,不论他是他或她。”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望不可及。
“我不懂。”南轩惊愕地摇了摇头语气抗拒道。想到谢檀前俩日还寻他问了些奇怪的话,顿时有点想通了。对谢羡说道:“七郎,那个,谦王似知你心意了。”
谢羡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阿兄说了什么?”
南轩想了想面露尴尬地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