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以薇也没闲心看新买的话本了,她略一沉吟,让人追上五王爷等她一起。
她也没换什么衣服,披着一件大氅就要出门。
碎珠和投玉点了几个内侍跟着,追上五王爷后容以薇道:“我和五皇兄一起吧。”
五王爷见她出来有些诧异,但也没有阻止,点了点头便带着人朝那边走去。
城里看不出什么状况,只瞧出有不少乞丐,容以薇看在眼中,转头问五王爷这里的州府如何。
“他们听到你来了招呼不打就在城中找了宅院住下,脸色变了好几下。”五王爷被容以薇提起这件事,心情倒是好许多。
容以薇挑眉:“别是心虚吧。”
五王爷回道:“这我可不知。”
兄妹二人好容易到了疫区附近,五王爷就不让容以薇过去了,以免疫情传染到她身上,容以薇却不在意,让人给了她一张面巾蒙脸便要一起去。
碎珠和投玉拦不住,容以薇又不让她们跟着,只好让顾衣一定随身不离。
五王爷见容以薇坚持,只能叹气:“要是被皇上知晓……”
“放心吧,我运气一向不差,再说了我只是看又不上手。”容以薇回道。
五王爷没有再坚持,和容以薇一同进去后,两名太医带着药箱先去查看病人,随后又去大夫那边去查看药材。
容以薇从小到大没见过这样的情况,看着病人穿着棉服坐在帐篷里发呆,一股死气沉沉的模样,周围还能活动的人忙碌着,顾不上他们。
容以薇看了一会又去粥棚那边看了一眼,瞄了一眼不禁嫌弃道:“是我不食肉糜,还是州府抠门,清汤寡水的就算没得疫病也会饿死。”
五王爷在旁边看着脸色也不好,他不敢让容以薇久待,让她先回去拿些银两买米救济。
容以薇却笑:“这可说不好,米价要是被抬高,我们带的钱可救不了多少人。”
“那你说如何?”五王爷也没什么好办法。
容以薇心中有了计较,她道:“临走时皇兄给了我枚刺史令牌,又给我一道圣旨,我这就回去,这里就劳五皇兄烦心了。”
“好说。”五王爷见她有刺史令牌,便也不拦她。
容以薇离开进城后直奔州府,路上她顺道让人去打听了一下米价,又打听往年的米价,见到钱知州后容以薇和她寒暄了两句,得知五王爷将接风洗尘的宴会免了,没说什么。
她拿着刺史令牌调集州府内的人,便让人去米行抓人,凡是抬高米价的米行全部抓来,十天后再放人,要是想提前放人就要给赎金。
钱知州见容以薇这么做,连忙道:“公主,这不好吧?”
“好不好本宫用不着你来教,要么闭嘴,要么去抓人。”容以薇懒得和他在那打官腔。
钱知州见容以薇这么说,心想等她得罪周围的富商,就知道来求人了。
容以薇随后让明卫张贴告示出去,让一众米行价格不许再提,接受各方百姓检举,谁家要是敢提价就去监狱里蹲十天。
十天后容以薇保管他们就老实了。
等明卫回来容以薇得知事情办妥了,也不在衙内久待,临走前瞥了一眼钱知州,便朝外面走去。
钱知州总觉得她那个眼神不怀好意,连忙和身边的心腹商量,准备找些应对之法,他也没想到这个长公主居然是个硬茬,好言相劝也不管用。
“大人放心,各家的米行都是几位员外的私产,长公主这么做必定会引起商会不满。”心腹劝解道,再者长公主只在这里留月余,等她回去再将价格调回去就行了。
钱知州闻言觉得也对,于是点了点头,如今长公主深受太后皇上宠爱,还是小心为好。
容以薇并未立即回去,而是找人问了城内最大的酒楼,要了个厢房,随后就让明卫拿着自己的令牌,去档案库中查这几年的冤假错案,以及一些草草结案的案子。
她坐在酒楼上看着下方的人群,面上笑容浅浅,却是威势盛极,“记住,尤其是和这里的富商有关的案子,明日整理好交给我。”
“属下这就去。”骆安领命后就离开酒楼。
容以薇手指捋了一把肩上的头发,又将发梢扔到身后,和碎珠道:“碎珠你派人传出消息,明日午时,本公主要在此宴请州府官员。”
碎珠闻言连忙应下,投玉却有些不太明了,“公主,你要查案子做什么?五王爷不是说不必接风洗尘吗?”
“谁说本宫要接风洗尘,本宫这是宴请。”容以薇喝了一口茶水才道:“至于查案,有备无患。”
容以薇这一番动静,别说冀州的商会,连五王爷回来都惊了一下,他没想到容以薇下手会这么迅速,甚至直接开始打压米行。
“皇妹,你就不怕商会报复?”五王爷不免担心。
容以薇回答:“明日一早我就去城外施粥,他们想报复,得先打得过流民。”
五王爷沉默:“你可真是什么都利用一下。”
“过奖过奖。”容以薇谦虚回。
五王爷:“……我没夸你。”
晚膳吃完五王爷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他还要去别处看看,这个冀州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容以薇并非随口说说,她从酒楼回来就让人在城外搭建棚子,甚至让人在城内搜刮鸡蛋鸭蛋,清晨就让人喊自己起来准备。
碎珠已经将所有事情备下,见容以薇穿戴好还犯困,想劝两句但这里不比皇宫,也就没说什么扶着她出了门。
容以薇遇到外面的冷空气,稍微清醒一些,跟着人去了城外搭建好的地方开始准备,她只需要给人盛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