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傅这几日都在忙,好容易清闲下来就让人去请容以薇过来。
见到人后他询问:“老夫给的书可曾读完?”
“看完了。”容以薇点点头。
叶太傅得知后又给容以薇一本书,随后又和她道:“这些天老夫恐怕不能再教公主学识,公主也当多温习温习,不可荒废学业。”
“老夫知晓公主自幼聪慧,很多事情不需要老夫提醒,日后回京也当帮皇上分忧。”叶太傅说了两句也没多说,他知晓容以薇不爱听这些,他去取了一本字帖递给容以薇:“驸马练字应当是学的公主的字帖,这些公主拿回去让驸马写一写,过于规矩不是好事,哪怕是公主身边的侍卫也当有些锐气,更何况如今是公主身边的驸马。”
容以薇接过叶太傅手中的字帖,乖乖应下:“老师放心。”
叶太傅见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就没有留容以薇,容以薇告辞后回到马车上,她将顾衣叫进车。
“老师给你的,让你回去练字。”容以薇不客气道:“一定是你的字太过呆板,老师都看不下去了!”
回到府中容以薇就让顾衣去书桌前练字,她自己坐在窗边的榻上翻开叶太傅给她的书,容以薇看了两眼看不进去,又开始去摸话本。
最近的公主探案她已经看腻了,有的人案子写的不怎么样,完全是披着探案的皮写才子佳人,最后只剩下两本能看的。
而《长公主奇案》第二个案子她已经看完了,下一个案子还不知要等多久,容以薇看了一会话本不想在屋里继续待下去,打算去直辖省看叶铸那边的情况。
骆安至今还未归,她现在过去询问也实属人之常情,容以薇心中一定便让人去准备,明日一早就出行。
叶铸没想到容以薇会过来,好在这几日县中的治安已经稳定下来,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
容以薇过来问一下这边的情况,没有多做打扰,而是去了附近的寺庙上香。
叶铸见她要去附近的寺庙,怀疑她过来不是来问事情的,而是专程过来玩的。
容以薇出行周围都有人随行,等闲人近不得她的身,她也乐得清净,到了寺前住持赶忙带着僧人迎接。
容以薇让他们不必都跟着,她只是想过来清净片刻,容以薇跟着住持朝大厅走去,询问了这里往日的情况,看见有不少人前来上香。
她让碎珠给了香火钱,才取了香柱上柱香,偏殿有求签的地方,容以薇好奇于是过去求签。
容以薇实际没什么好忧心的,她对未来会是什么样没有多大的兴趣,旁边有个姑娘和她一起求签,想要求个如意郎君,十分朴素直白的想法。
容以薇不知道自己想求什么,求神拜佛不如求己,她已经是尊贵的长公主,何事需要求人。
虽是如此,容以薇还是摇晃签筒,哪怕她没什么想法。
等到有支签文落地,容以薇将签文捡起,看上面写着:上签万事顺遂。
容以薇起来将签文放回去,转身离开偏殿想去别处走走,将要正午寺里已经备下了斋饭,请容以薇去客房用餐。
吃完斋饭容以薇并未休息,而是打算在周围散步消食,寺里实际不比别处清净,也就远离那些上香的人群,才稍显安静一些。
容以薇打算在这里住上两天,等到傍晚寺院里彻底安静下来,没有人来人往的香客,只剩下一些木鱼诵经声,显得格外安宁。
夜里容以薇睡下,寺院里的床铺都硬邦邦的,不像她家里的棉被那样柔软,她躺了一会躺的难受,有些睡不着。
容以薇坐起来看见窗外的月亮照进屋内,室内显出朦胧的光亮,她突发奇想想去看月亮,不知道山里的月亮比皇宫的月亮是不是更为清晰一些。
她刚要开口叫顾衣,想起来他夜里回去休息了,身边是别的暗卫守着,容以薇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才下床穿了外衣准备出门。
守夜的宫女在榻上睡熟了,容以薇甚少一个人偷偷出门,小心翼翼开门出去返身关上门,抬头就瞧见挂在天上的清亮弯月。
整个夜空显得特别晴朗,看不出有什么云彩,只能瞧见周围的星河流转。
春天的夜里还有些冷,不过这些冷意容以薇并不放在眼里,她轻快跑下门前的台阶,想叫身边的暗卫又怕将别人给惊醒。
犹豫片刻容以薇循着记忆朝隔壁的房间走去,她站在门前试着推开门,里面被拴上了,才改成轻轻地敲门。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色中还是分为明显。
容以薇等了一会听见里面有动静,随即面前的房门被打开,容以薇看着顾衣道:“带本宫去屋顶,本宫要看会月亮!”
顾衣有点意外是容以薇找自己,她头发尽数散落在肩上,长发落在脸侧显得她脸更为小巧,眉眼弯弯同自己小声说着话,一点不似平日那般颐指气使。
“好。”顾衣垂下眼从屋中走出来,和容以薇出了长廊后,像上次一般揽着她朝屋檐上跃去。
容以薇站在屋顶上将夜色尽收眼底,她松开顾衣在屋顶上坐下来,这里的景致和冀北不同,冀北少有山川多是平地,站在高处一览无余。
这边则多是山野,能看见一些平日看不见的景致。
她抬头看向头顶的月亮,月亮的光芒不似太阳那般刺眼,容以薇忽然想去找萧吹一段曲子,不过现在夜深人静,容以薇还是放弃这种打算。
容以薇坐下见顾衣也随之坐下来,双手合上撑在脸侧歪着头看他,她故意问:“本宫这么晚叫你起来,你心里对本宫是不是不满?”
顾衣觉得她这么说是想借题发挥,眨了下眼睛还是回:“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