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知道不知道!我哪里知道!我憋不住,它一直流,你去把娘叫过来,你笨死了,什么都干不好。” 裴枫咽口口水,嘀咕道,“叫娘就叫娘,何必还要挤兑我一下……” 王凤英现在就住在裴府,闻讯赶紧过来。 见到满床黏湿,王凤英一拍大腿,“这是羊水破了!死丫头你赶紧躺平了别动!” 秦珍珠一听到羊水破了,就开始紧张了,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是要生了吗?” “这一两天肯定要生!” “啊,还要一两天?” “你肚子痛吗?” 秦珍珠摇摇头,“一点儿也不痛。” “没痛生什么孩子!老实躺着!” 秦珍珠害怕得很,“娘,能不能把三嫂喊来啊,我想她陪我生。” “这大半夜的,她也怀着孩子呢,你没那么快,起码到明天,等天亮我再叫人喊她来,夜里让她好好睡觉。” 王凤英想着秦珍珠是头胎,孩子肯定下来慢,连稳婆都懒得请了,嘱咐了裴枫不许让她乱动,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自己就也打着哈欠回屋睡了——真要生的时候,还有得忙活呢,这会儿问题不大,就回去补觉。 哪知道王凤英刚走没多久,秦珍珠的肚子,就开始一阵紧似一阵地痛了起来。 “枫哥,好痛!好痛!” 裴枫手忙脚乱,“怎么办,你咬着我手?” “呜呜~~痛死了!怎么会这么痛!痛死我算了!” 看着媳妇儿脸色惨白,满头冷汗,身体因为痛楚弓得像只虾,裴枫又惊又怕。 他从没见过秦珍珠这样。 恨不能代替她去痛。 “别哭,别哭,我去喊娘!” “不,你别走!你别走!”秦珍珠几乎是哀嚎出来。 “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裴枫只得又留下来哄她,“你抓着我的手,实在忍不住了,就咬我。” 就在这时,秦珍珠突然松懈下来,身子也放松了,“不痛了。” “不痛了?怎么回事?” 裴枫虽然博览群书,但是对女人生育这件事,还真没研究过。 见秦珍珠突然就跟没事人一样,他也跟着松了口气,“你浑身都汗湿了,我去给你拧个热毛巾来。” 秦珍珠也是一知半解,家里大嫂虽然生了三个娃,但产房她是没进过的,并不知女人生产时,那痛是一阵一阵的。 便道,“也好,我浑身黏糊糊的,好难受。” 裴枫赶忙抱着脸盆去灶房打热水。 灶房离卧房还有点路,饶是裴枫人高腿长跑得快,回来的时候,还是听到屋里又传出了秦珍珠痛苦的嚎叫。 “裴枫,你个死猪!都是你害得!” 裴枫冲进去,“媳妇儿,怎么了,媳妇儿,你还好吗?” 秦珍珠哭着道,“我快痛死了!” 裴枫也顾不上给她擦汗了,赶忙把手又塞到她口中。 秦珍珠这下也不心疼男人了,痛得实在受不了之时,就狠狠地咬他虎口。 裴枫龇牙咧嘴地忍着,想叫唤,但看着比自己痛苦几万倍的媳妇儿,哪里还有脸叫出来。 就这么循环往复地痛了快一个时辰,秦珍珠哭着道,“快出来了,它快出来了,快把我裤子脱掉!” 不一会儿,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秦珍珠生下一个又黑又壮的大胖小子。 裴枫捧着滑不留手又疯狂啼哭的孩子,还拖着脐带和衣胞,整个人都懵了。 这玩意儿,就是他裴枫的儿子? 秦珍珠看着他傻不隆冬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要剪脐带!” 裴枫手忙脚乱,从针线篓子里摸出一把剪刀,就准备剪。 被秦珍珠一声喝住,“你干嘛!” “剪脐带啊……怎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剪子要在火上燎的!算了算了,孩子给我,你去喊娘来!” 裴枫如临大赦,扔烫手山芋似的把孩子扔到了秦珍珠怀里,一路小跑着去找丈母娘。 吓死了吓死了!大双小双,多多妙妙明明都那么漂亮! 珍珠妹也长得周周正正,他自己也不丑啊!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丑玩意儿! 秦珍珠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猪头!” 看向怀中的小黑崽,瞬间母爱泛滥,“娘亲的小宝贝~~你好漂亮啊!娘亲爱你,娘亲疼你,你是娘亲的心~你是娘亲的肝~你是娘亲的肉嘟嘟~~” 小黑崽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娘的话,噗噗噗在秦珍珠身上拉了一滩稀屎,临了还淋了一泡尿。 一切来得太突然,秦珍珠猝不及防,肚皮上已经热乎乎酸滋滋的一大片了。 “崽,你怎么能这么对娘!娘刚刚生你很辛苦哎!” 声音稍微大了些,小家伙吓得顿时哭了起来,还哭得很委屈。 秦珍珠焦头烂额,“哎哟哎哟,都是娘不好,娘不好,你别哭了呀!” 又是屎,又是尿,又是血,又是黏糊糊的羊水,秦珍珠身子又虚着,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