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提高音调:“你怎么知道他只听你的话?难道你银两多不成?”
“我已经把他接到你找不到的地方了,见到父亲前,他听不到你的话。”祝尘来笑着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递给大娘子。
大娘子眼里的怒火像要烧出来,没想到看错了三姑娘,她不是只有倔强和隐忍,竟然也懂得如何算计了。
“难道你父亲还能休了我不成?你别做梦了!不安分的混账东西!”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祝尘来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
“谁如果敢陷害如意,我一定不饶她,就算是大娘子也不可以。如果大娘子以后不招惹我和如意,那个伙计明天就不会出现,如果我和如意一直安好,那个伙计就一直不会出现。”
大娘子的眸子冒着寒光,看来这死丫头是想攥着她的把柄一辈子。
“说说,那个伙计为什么会一直听你的?”
“就凭我的药能治好广安侯府小侯爷的肺疾,这个药方可够他吃一辈子的。”
大娘子站起来,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如意是个好孩子,谁会害她呢!”
祝尘来轻笑着,这个大娘子再也不敢再轻易招惹自己和如意了。
“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小侯爵病好了,侯爵夫人一定会退亲的!你呀,现在你想嫁,人家反而不想要了,不知斤两的东西!”
“谁说我想嫁了!大娘子慢走不送。”祝尘来看着大娘子既惊讶又愤怒的双眼,只觉得好笑。
一个月后,广安侯爵府夫人见小侯爵病大有好转,果然来找祝尚书退亲,祝尚书平静地应允。
这一个月来,祝尘来一直在暗自存钱,计划着逃跑与卫宸远一起去图蒙国,到瑞银当铺寻找母亲下落。
退亲的同日,护国大将军和安永君主都来向祝知许提亲,这两家都是望都名门大户,但是都被祝尚书婉拒了。
祝知许的意中人是皇帝身边红人新晋状元穆贺,他的父亲是当朝皇帝的三哥,醇亲王。
虽然穆赫母亲嫌弃祝知许是庶出,也看不上这个礼部尚书府,但是穆贺已经说服了母亲,不日便会来提亲。
二哥哥的妻子沈珍从祝知许院子出来,遇到祝尘来和如意的时候,还不忘揶揄几句祝尘来,说什么人还真是生来就不同,有的抢着被提亲,有的被赶着退亲。
祝尘来懒得搭理她,倒是挺为祝知许开心的,相处这些时日,她发现祝知许确实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而且亲戚书画样样精通。
为了存路费,祝尘来晚上看医书学习,上午去山上采草药,再把从山上采的草药拿去药铺卖。祝尚书知道她喜欢医术,也不管她,大娘子自从把柄握在她手里之后,也不再过问关于她的事情。
今天,祝尘来和如意出来的特别早,没有吃早饭,太阳刚刚升起来就来到山上,不到半个时辰就采了半篓子草药。
她们把背篓装满后,药铺也刚好要开门了,准备拿去药铺卖了在回府。
突然,一声马的嘶鸣声响彻山间,然后又发出几声稍低一些的叫声,那声音就像在求救。
祝尘来忍不住沿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在山的东侧树林里,发现了一匹在跺着步的枣红骏马,它的旁边躺着一个人。
听到祝尘来和如意的脚步声,那个人强撑着坐起来靠在旁边的石头上。
是一个极俊美的男子,看起来不到30岁,穿着一身英挺的打猎装。
“救我。”
他声音充满了磁性,语气不卑不亢,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明媚的晨光下摄人心魄。
祝尘来一向懒得管别人的闲事,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能够转身就走的情况。
祝尘来走上前,发现这个人的身边有一只沾满血的箭,她蹲下来看了看他的伤口,伤口很深,还在不停地往出流血,他左边的衣服几乎都被血浸湿了。
“扶我上马。”他的声音虽然努力镇定,但是因为失血过多,人已经很虚弱了。
听见他的话,枣红马前肢跪在地上,似乎想让主人更方便骑上去。
“你失血过多,随时可能晕倒,现在不止血很危险。”
祝尘来把药篓从背上取下来,拿出一些七神草,吩咐如意用随身带的刀切碎。
“你受伤多久了?”
祝尘来一边问,一边把内层的裙子死掉一条下来。
那个人看着她不拘小节的样子,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然后马上恢复了平静:“两个时辰。”
祝尘来蹲下又看了看伤口,抬起头问如意,你现在有尿吗?
如意长大嘴巴,又看看地上的人,心想三姑娘是疯了吗?
“需要用尿来杀菌消毒,才能敷药。”
“直接敷就好。”那个人痛苦地用右手捂了一下左肩,注视着祝尘来的眼睛冰冷又坚定地说。
祝尘来吩咐如意拿水壶给他喝点水,自己往旁边的树林走,回来后手里拿着一盆尿。
“你要干嘛?”因为失血过多他声音虚弱了很多,强打精神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祝尘来,
祝尘来拿开他的右手,把一盆尿液浇在伤口上。
“不是说了……直接敷……”
他抓住祝尘来拿着盆的手,话还没说完彻底晕了过去。
“怎么办啊姑娘,晕过去了。”如意上前慌张的摸了一下鼻息。
“没事。”
祝尘来心想失血过多晕过去也正常,荒山野岭的,自己这现学现卖的医术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拿起刚才切碎的七神草敷在伤口上,又用刚才撕下来的布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