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得奄奄一息,小郡王不曾对她如何,但回京的男主听了男配污蔑她的谗言,各种羞辱“姜杳”,甚至是强迫。
配角基本没好东西,像闻着味的疯狗一样围在姑娘身边,撕不下来肉就不离开。
——□□羞辱,罚跪,毁容,排挤,泼水,冷暴力,强迫退学,后期甚至故意推搡导致流产……
而对“姜杳”好的人也没好下场,小郡王身世被恶意扭曲揭露,真正黑化,保护她的婢女死在异乡,知交好友的男二被黥面夺官,旧友在战乱中惨死,亲近她的男主妹妹被远嫁……
女主几欲崩溃。
姜杳闭了闭眼。
她站到了现在女主第一次命运转折点的位置。
院内。
氤氲的白雾弥散,模糊了出神的面容。
捧着茶盏的苍老妇人望着窗外的大雨:“她还跪在那里?”
旁边满头珠翠的女人低低叹息了一声,“这也是昏了头了,忘记爹生娘养,要那一个已经没前途的废王爷做甚么?还没出嫁,就不记得自己是哪家人了……真是辜负了母亲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
老妇人神色不虞,并未搭话,只是将目瞥过旁边的嬷嬷:“送个伞也能送半天么?”
女人自知她不愿意搭腔,拿着帕子点了点唇,掩去了冷笑。
“孙女不孝,但还请祖母见孙女一面!”
门外有人声音嘶哑,却坚定而清晰。
“阿杳亲自来送订婚时贵妃娘娘赐的玉佩,还请祖母一见。”
笑容僵在了嘴角。
这死丫头!怎么突然就不迂了!
女人脸色扭曲,正欲说两句,却被上方人打断。
下一刻老夫人合上茶盖,冷声道:“叫她进来。”
姜杳进来的时候,浑身湿透,乌黑的发淋漓贴在脸侧,衣服上还淋漓了水,只是怀里珍之重之抱着把伞。
看到那把伞的时候,女人脸色变了变。
“不是叫人给你送了伞,怎么不知道撑!”
“手上脏了,孙女舍不得用。”
老夫人一直冷凝的神色有些微动容。
“抬起头来,垂着脑袋算甚么样子。”
姜杳应了声是,抬眼的时候不着痕迹环视了一圈,眼睛却在瞬间蓄了泪。
正上方的应该是她那位祖母李氏,旁边满头珠翠的就是“姜杳”的继母房夫人。
而在众人眼里,清瘦柔弱的女孩子一身狼狈,乌浓的眼睫上还挂着碎成星点的雨珠,妆已经花了,红痕晕染在眼尾,更像哭过一般惹人疼。
姜杳生得好,还是那种看两眼都会让人心软的柔弱美人,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老夫人神色已见动容,不料下一秒姜杳又语出惊人。
“我今日来,非是求情,是自请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我非晋王殿下良配,也非他人佳偶,只愿青灯古佛,还请祖母母亲成全。”
满座皆惊。
砰!
茶盏被狠狠摔到了姜杳面前,而她眉目一点不动,甚至跪也未跪。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哎哟杳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要因为你对祖母母亲给你退婚心里就有怨……”
姜杳神色不动。
房夫人眉目间浮出一丝恼意,眼睛一抬,身后两个婆子就一左一右拽住了姜杳,想要试图直接拽起来拉走。
很重的力道,没劲的姑娘完全挣脱不开。
想捂嘴。
可姜杳最不怕的就是动手。
她双臂一同用力勾住两人,顺势将手扣在对方手掌上,用力一合,反而是那两人的胳膊被狠狠扭了!
两人都是能忍痛的粗使婆子,却没遇见过这样的力气!
还不等两人出声,就被姜杳甩了开来。
在外人看来,只是那两个婆子没使力气。
“晋王之祸,是他小舅父失踪,被控叛国,罪无定论推脱不得才被流放,这是皇上的态度,姜家退婚表示服从,此为其一;一旦查出来如何,官复原职,姜家当时若是急急脱身,他当对我家何如?我长跪为此,还请传出以全我姜家美名,此为其二。”
她语速飞快,逻辑清晰。
“孙女身份尴尬,自请做姑子与姜家脱离关系,这是我的态度和对晋王那边的交代,皇上不会对未婚男女赶尽杀绝,此为解法。”
李老夫人蓦然抬眼。
而姜杳仍然在分析,“皇上不会应允孙女做姑子去的,此乃安抚人心,赶尽杀绝,谁为我大燕鞠躬尽瘁?尚书令调换在即,若是治家不凭德行,尽是趋炎附势之辈,何来服众?”
这一番措辞冷静,迅速镇住了堂上的两人。
房夫人磨了磨牙。
怎么这丫头淋了场雨,脑子又清醒了?
她强颜欢笑,“杳娘今日怎得突然转了口风,不是要一直向老夫人求救你未婚夫郎?”
“母亲慎言。”姜杳打断得极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嫁谁都是为了姜家,之前外面人眼线没走,我自然要装装样子,母亲也信了吗?”
问的是母亲,眼神却从始至终盯着李老夫人。
皇帝的新衣,根本谎言还是在于皇帝信不信。
身为大臣,你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说这衣裳好看,还是直言不讳没衣裳,重要吗?
房夫人神色不虞,抬眼瞬间却发现姜杳有些瑟缩,刚被摔茶盏都没跪,这会儿又跪下了。
“还请祖母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