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了句什么,剧烈咳嗽起来。
大幅度的晃动让豆蔻根本无法扶住她,只得松了松拿着碗的手,却在那一瞬间,怀中人猛地掀翻了那个碗,泼了她一脸的药汁!
“啊!!!”
豆蔻几乎是在滚烫的药汁泼到她脸上的时候就尖叫出声。
那药汁又苦又腥,还散发着热气,而现在一滴不落地泼在豆蔻脸上和衣襟上,可想而知她现在什么心情。
“不要乱掐别人下巴啊姐姐。”姜杳喃喃,“最讨厌公报私仇的人了。”
当然,姜影后说这种话可以,姜杳不能说这种话。
她只是虚弱无力地拽着豆蔻的领子,喘了好几口气,想要说什么却正好拦住她想要擦掉的动作,让药汁蔓延开来。
药汁苦腥的味道缓缓滋生蔓延,而水已经迅速浸透了衣衫。
系统咂舌:“一时之快是爽,但她肯定记恨你……”
姜杳轻笑:“那之前姜杳什么都没做,豆蔻是怎么对她的?”
豆蔻挣脱半晌无果,加大力气,姜杳却骤然松手,她一下子没了阻力,猛地往后撞去!
好大一声响!
然后无数厚典籍掉落下来,不少砸中了豆蔻的头。
还有旁边的两个花瓶也随之掉落,乒呤乓啷的脆响惊动了外面的人。
外面的侍女意识到不对,迅速进来,只见豆蔻扭曲蜷缩在一堆书和碎片中间——老夫人的花瓶和典籍已经都被摔了下来,而二姑娘胸前都是药渍,还在咳嗽。
这屋子本就是老夫人的偏房,临时留给姜杳躺躺,书架上都是老太爷生前看和抄录的典籍,与有价无市的花瓶。
豆蔻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脸色瞬间煞白。
“不是我!不是——”
“我刚刚试过力道。”
姜杳心情不错,和系统耐心解释。
“我能保证她撞上去,而且那些东西看起来挺贵——她会挨打的,而且绝对不会翻咱们的东西,我跟你保证。”
系统回看了一遍。
所以,试过是指泼人一脸药汁吗?
侍女咬了咬牙,拽住后面两个跟着她的小侍女,“看什么,还不快拖出去!”
两人迅速应了声是,她自己则立刻过来扶住姜杳,一边给人顺气一边检查有无烫伤,“愣着干嘛,请老夫人和大夫来!二姑娘醒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本来如果说老夫人只是有三分的忧心,再一过就忘得差不多,但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会再一次惊到她,心爱的东西被砸,而姜杳又立了足智多谋一心为家的人设——buff叠满,她必会来。
听了侍女的禀报,老夫人眉轻轻一挑。
“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吧。”她轻描淡写,“还要留条命,毕竟是二丫头的婢女。”
老夫人这时候才不急不慢地起身,前往偏房看望她昏厥的孙女。
系统提示,【药汁】剧情已经完成。
姜杳扫了一眼积分和兑换值,没有说换什么,让系统先存起来。
“统,帮我把我荷包那几封给晋王的书信都藏进空间里,然后往里面塞一幅二小姐自己绘制的地图来,定亲的玉佩也是。”
这种换东西而不是凭空造的本事系统能办得到,它应声道:“弄好了。”
然后下一刻,走近姜杳边上的老夫人衣角被拽住了。
拽得不用力,只是松松地、试探似的扯着。
老夫人睇了一眼,对上了一双浅浅含着泪的眼。
“祖母……”
李氏的神色并未怎么动容:“醒了。”
拽在她衣摆的指尖顿住了。
然后轻轻地放开,女孩子神色有些落寞,却转瞬收拾好了表情。
“我的玉佩在荷包里。”她嗓音微哑,“求允了孙女的心事。”
她当时的话也骗不过这阅人无数的老夫人,少女心事哪里是藏得住的?
姜杳需要再演一场戏。
职业素养使然,她每一次哭泣都不是狼狈的,从哪个角度看都风致,哪里欣赏都楚楚惹人怜。
她睁着眼,望着床帐,眼圈泛红,泪一颗一颗从眼尾淌下,没入鬓边,无声浸湿了长枕。
“心如死灰”和“大梦初醒”八个字,不发一词,却演得淋漓尽致。
老夫人看过她的神色,找到荷包,甫一打开就瞥到了纸块。
折痕颇深,但纸张还算新鲜。
显然是写了几日,但没再打开过。
拆开来看,姜杳的字迹,批注了如今燕京的局势、各家军队的详细,她自己的见解以及对晋王之祸的分析。
确实是“姜杳”的东西。
有正确答案小抄,拿来用了。
“你是真心喜欢他,才做这么多准备,”老人把那纸条重新叠好,“还是从一开始便没对他动心,才能这般冷静观望全局?”
“我与他定过婚,自然动心过。”姜杳低声,“但淋雨的时候孙女在想,若君心似我心,为何不主动退婚,予孙女体面周全,让孙女一弱质女流进退两难?”
“是您给我的伞,是您……是您让我进来,是您给我请大夫。他什么都没为我做。我为姜家女,不是燕家妇。”
“您放心。”她轻轻地说,“姜杳姓姜。”
“我是真心想退婚。”
老夫人摩挲着扳指,审视地看着她。
而姜杳无知无觉地回望,眼里还带了一点痛极了后想依赖的神色,被瞥到之后又迅速别过眼睛,手指不自然地蜷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