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什么,笑了起来。
“如果是如今的姜杳,我还真期待他们对上。”
“贾裕平那个只会挑软柿子捏的东西……”
房慎远皱了下眉。
房思远扇子往手心里一砸,冲他大哥一笑。
“哥,你就别审判他们了,说不准是给你现成的乐子呢?”
“我等着看好戏。”
眠风堂,十五戒尺已经打完。
姜陶在旁边抱着房夫人哭得声嘶力竭,鬓发重新湿透,不知是泪还是汗。
姜杳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摇摇欲坠、面白如纸。
连递戒尺都递得颤颤巍巍。
站在那里,一时半会竟然不知受罚的到底是谁。
她慢慢挪到姜陶身边,似乎想扶姜陶起来。
房夫人警惕地看着姜杳。
但姜杳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蹲下,搂抱似的泣不成声。
“我非故意针对你,妹妹可怨憎我?”
“滚!不要碰我!”
姜陶声嘶力竭躲开。
“阿陶!”
房夫人喝止已经晚了。
“姜陶!你说得什么话!”
李老夫人也怒了,“你姐姐扶你,你作何不领情!”
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但姜杳浑然不觉鬓发被打乱似的,仍然要扶姜陶起来。
房夫人知道她作态的本事,也知道这时候必须要表现得姊妹和睦。
她苍白着脸将怀里的女儿往那边推了推,被姜杳接过。
感受着被亲生母亲推开,僵硬在自己怀里的身体,姜杳不着痕迹勾了勾唇。
痛苦吗?
害怕吗?
那来点让人愤怒的吧。
她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两个人的眼泪和汗都沾染得不分彼此。
“你今天抢的人,可以回去叫母亲认一认。”
姜杳闺中密语讲话似的,“大概都是熟人。”
她很小声地说,“是我啊,我故意的。”
“姜杳——!!!”
下一刻,姜杳被猛地推了一把!
她鬓发散乱,神态无措。
“阿陶……”
“啊啊啊啊啊——你别装了!你个道貌岸然的女人!!”
“姜杳!!!”
姜陶想上来厮打,却被旁边的仆妇拉开了。
“四姑娘!”
“二姑娘……二姑娘还好吗?”
烟柳心疼得泪花都要出来了,一边扶着一边替她请示李老夫人。
“老夫人,我家姑娘实在身子不好,还请先告退。”
李老夫人也震怒于姜陶的突然发疯,心力憔悴,摆摆手示意她们快走。
回到山漏月,姜杳谁也没让跟随,而是直接进了卧房。
“姜陶惹了你,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系统此时才出声。
“我也没想着这么快和她对上,今日就来。”
姜杳一边脱鞋袜一边道,“但是人舞到跟前,我不干点什么,不太合适吧。”
姜杳眼睛一弯,“咱们不是正在想怎么处理那些别人的丫鬟么?叫一个试试水,看看她是冷眼旁观还是要。”
系统明白了她什么意思。
“抢惯了东西,是别人有什么她都想要的。”
“是。我越让,她越进。”
有可能欺负“姜杳”的机会,姜陶哪里会善罢甘休?
姜杳一边说一边换衣服,顺便扯开了床帘。
“虐文女主的buff不是全无用处,在我知道她们对我全是恶意的时候,我才能更好判断她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也不会心慈手软。”
她等姜陶伺机推她的时候,往这人脚下踢了个石子。
系统还是有疑惑。
“她肯定会落水,你本可以不用有后面这遭盘问。”
“‘姜杳’的苦也本可以不用。”
“那一脚和这十五戒尺,是我还她的。”
姜杳翻身上榻,拉开被褥。
“我若怜悯姜陶,谁来救‘姜杳’?”
这人心里好像有一张细细密密的大网,时刻不停地在织。
但系统这一次没再心惊。
它只是问:“现在换不换积分?”
“先存着。”姜杳声音疲倦,“晚饭前不要叫我,我睡一……”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险象环生、步步算计。
就算是机器也需要充电。
系统顿了顿,给她开始调整身体数据,开启静音模式。
该休息会儿了。
这边岁月静好,那边风浪滔天。
颂青进金惹桃的时候,只听见哭得嘶哑的女声,和暴躁到极致的吵闹声。
她步履不停,绕开被摔得粉碎的瓷器,一路往里面走去。
“死丫头!就不能多去几家吗!”
房夫人声色俱厉,猛地甩了跪着的侍女一巴掌。
“说什么雨天后路滑请不到人,给你的银子是不够吗!还是被你吃了!”
“是,是,奴婢这就去、这就……”
侍女躲都不敢躲,连连磕头。
颂青抬了抬下巴,旁边的红绡立刻拎着药箱过去。
“夫人,玉容膏、冰肌粉和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