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笑容仍然是那副清白无辜的样子。
“那人浑身黑衣,裹得很严实,大概八尺多的样子。”
姜杳比划了一下。
“很高很壮,没说话。”
闻檀红润唇角的弧度更大两分。
他连眼睛都弯起来。
文陵认真点头。
“多谢姑娘。”
救命啊!!
他真的听进去了!!
骗人骗这么久的姜杳内心头一次觉得这么离谱,转眼才发现闻檀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这、个、哥、又、在、看、乐、子!
她怒从心头起,面上的笑容却越发好看。
“文统领和小郡王还有什么事情吗?我们一会要去着找朋友了。”
“哦……那倒是没有了,姑娘请便。”
英俊但嘴碎的木头——是的现在姜杳已经改了她内心的称呼——煞有介事地回忆了一下,欠身就想让开。
然后被他哥堵了地方。
文陵这才意识到点微妙的氛围。
然后被平鞅拽到了后面。
这二人身材都是高挑,面容又一个塞一个不同风格的艳色靡丽。
站在一处,红白鲜明,又像是单独隔出了一片天地。
游渡朝刚想过来,见到这一幕,却顿了顿脚。
年轻人秾华的眼含着笑。
“我似乎还没恭喜姜二姑娘。”
“小郡王大概是贵人多忘事。”
姜杳皮笑肉不笑,“过君表刚恭喜过。”
“那是考官,怎的能算我自己?就像姑娘是学生,不做聂政荆轲,是不是?”
闻檀懒洋洋勾了下唇。
他声音散漫。
“如今是闻檀来蹭蹭姑娘的喜气。”
这个愉悦犯的混账!
姜杳笑容更盛,将刚刚剩下、藏在袖口的花都塞进了他怀里。
闻檀猝不及防,抱了一捧花木。
美人一时愣住。
琥珀色的瞳孔有三分无措。
对面的姜杳利索地拍了拍手。
“这个比较喜气,花也衬小郡王——花配美人。”
姜杳漫不经心冲着他一笑,完美复刻了刚才闻檀笑容的弧度。
“姜二先走一步,失陪。”
徒留美人抱花满怀。
闻檀失笑。
他回头,女孩子已经走向了游渡朝。
那高大的少年本来眉压得极低,见到姜杳过来才神色微缓。
一个挺拔一个纤秀,走在一起也是赏心悦目。
他听都不用听,扫一眼口型便知道。
游渡朝问的第一句是“你怎的和他打交道”。
他本就是恶鬼。
闻檀垂下眼,眼底没什么情绪。
和这小姑娘针锋相对了几回,忘了忌惮才是正常反应。
“你怎的和他打交道?”
游渡朝不可思议。
他忍了忍,还是认真提了醒。
“小郡王性情暴虐,喜怒无常,虽说平日总是温情人的模样,又有一副好皮相,但确实不是友人和……之选。”
说到这里,游渡朝才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
姜杳失笑。
这都想哪儿去了?
谁家挚友爱人见面就打,说话必阴阳怪气打哑谜?
但她懒得解释,只是乖巧地笑了下。
“我知道,我对他敬而远之。”
游渡朝和姜杳相处下来,知道她行事虽然狂妄悖逆,说话却是守信有分寸的,稍稍安下心。
两人正在说话,迎面走来另外一位。
姜杳几乎瞬间就感觉到附近如影随形看热闹的眼神。
很好。
她不用细看便知道是谁。
高马尾,垂发辫,缠宝石。
眉眼似鹰隼的俊美少年。
游渡朝几乎是在看到沈鎏的一瞬间眼梢便淬了霜。
他上前一步,将姜杳护在身后。
这才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沈小少爷。”
“游二少爷。”
沈鎏还礼。
他的目光径直越过游渡朝,声音仍然是散漫带笑的。
“怎么,这般怕我?还是害羞了——怎的还往人背后躲呢?”
这话是侮辱。
姜杳现在是和沈鎏平起平坐的竞争对手,甚至还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她半炷香之内完成“舞交衢”,这是整个横阙,除了那位十六岁就上战场的小谢将军之外没人能完成的成绩。
但沈鎏仍然在拿着他们的对赌来嘲讽姜杳。
游渡朝的眼神冷漠,哼笑一声。
“半炷香完成‘舞交衢’,是你害怕还是该她……”
“姑娘的衣服没他能穿上的,还得专门定制——毕竟那些丝绸娇贵,撑破了可不好。这般准备紧张恼怒也是正常的。”
姜杳漫不经心将手搭在游渡朝肩膀上,眼梢都没瞥沈鎏一下。
她笑,口吻也近乎哄劝。
“你又不穿,你让让他。”
游渡朝大笑起来。
看不起女人吗?
你连女人的衣服也穿不上!
这对表兄妹一唱一和,嘲讽沈鎏效果绝佳。
比如现在,他的眼